《向暖》第10章

但,我并沒有看。

我盯著蕭默看了許久,隨后忽然釋然一笑,朝他問道:

「上輩子,藝考前一天,我被如夏他們關在天臺的那一晚,你就在門后對嗎?」

「什麼?」

蕭默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那一刻他的眼神多了一抹慌亂。

「不僅僅是那天晚上,還有我因為睡過頭錯過的那場重要試鏡,你給我喝的那杯水里,摻了足量的安眠藥對吧。」

「包括那天,我被如夏關在廁所,她想要將我毀容, 你也在廁所門口, 對不對?」

我每說一句話, 問出一個問題, 蕭默的臉色便開始逐漸變白。

其實我不需要回答。

畢竟蕭默的表情,已經給了我答案。

「暖暖——不是,不是這樣的。」

蕭默顫抖出聲, 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衣袖,可卻被我不著痕跡地躲開。

直到這一刻,蕭默終于崩潰了。

他抱著頭蹲了下來,眼淚一滴滴砸在地上,追悔莫及:

「我只是一時想不開, 我害怕你對我的愛只是一時興起, 我害怕你會將我像垃圾一樣扔掉, 我害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錯了!暖暖!我真的錯了!」

「重生后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都無比后悔上輩子傷害了你,我想老天爺對我是好的。」

「我想要彌補之前的所有,可你不給我……」

「可這不是愛。」我打斷了蕭默的話:「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你還記得我那天在學校表演話劇時說的那段獨白嗎?」

「蕭默, 那是我說給你聽的。」

「只不過,最后的一句臺詞, 我覺得不恰當。」

我看著蕭默, 對著他念出了那句獨白。

「我要走了,上天會厚待那些勇敢堅強的多情的人。

「曾經我也想放棄了,可他在我身體的某個地方,留下疼痛的感覺, 一想到他會永遠在那里隱隱作痛, 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會因為那一點疼痛而變得了無生氣。」

「我就怕了……」

「愛你是我做過的,最后悔的事情!」

「再見, 蕭默!」

說罷, 我繞過他走向了教室。

徒留他一人, 在教室門口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號啕大哭。

11

蕭默自殺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剛收到了心儀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出演的第一部電影, 拿下了三項國際大獎,我也榮獲了最佳新人的獎項。

在高考前一天,從學校教學樓頂樓一躍而下。

蕭默媽媽整日守在學校,勢要讓學校給她一個交待。

有人說蕭默是因為壓力過大而導致的自殺,也有人說他是因為為情所困。

因為有人曾看見過, 蕭默捧著一束玫瑰, 在學校的那條巷子口站了很久。

也是在一個月之后,蕭默的那個微博小號不知被誰翻了出來, 可那條小號里,關于我的內容, 早就被刪得一干二凈。

只剩下他自殺前一天, 發的一條動態。

「或許像我這種人,不配有來世, 也不配去愛你。」

我心中毫無波瀾地關掉手機,哪怕到死前的最后一刻,蕭默依舊還在抒發自以為是的愛。

可像他這樣的人, 不配被愛,也不配愛別人。

他的死亡也并不會讓我為之難過。

就像那句話劇里的臺詞一樣:

上天會厚待那些勇敢堅強的多情的人。

我終將再次迎來,屬于我的那份輝煌!

-完-

桃花不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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