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
既然要見面,我也趁此跟喬坤約定把婚離了。
省得我現在想做點什麼都滿腦子的要遵守公序良俗。
第二天傍晚,我到了喬家訂好的酒店。
還好他們選在了公共場合,這要是選在哪個私人住宅,我高低也得開著直播進去。
然,我剛到頂層,就察覺到了一絲氣氛的不對。
頂層漆黑一片。
空氣中味道過于甜膩,像是墻上地板都糊了奶油。
燈,突然開了。
「嘭——」
頂上突然炸開玫瑰花瓣。
我穿著三天沒洗的衛衣站在下落的花瓣,表情呆滯。
下一秒,不知從躥出一只大的玩偶熊。
這只熊笨拙地站在我面前跳了支舞,單膝下跪,亮出一枚戒指。
頭套一摘,露出喬坤那張晦氣的臉。
他的身后還聚集了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還有在一邊黯然淚下像是要把我盯出個洞的顧綰綰。
人均手里拿著一支氛圍感白蠟燭,像是要把誰送走。
……Hello?
7
喬坤:「方嘉,雖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但我欠你一場求婚。這次求婚是我親自策劃的,我知道之前很多事都是我做得不對,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綰綰也愿意跟你道歉,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喬坤話音落下。
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和起哄聲。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我環視一周,看著這群人的嘴臉。
說實話,我總是認為方嘉是方嘉,我是我。
我對她只有在小說里的同情,小說外并沒有什麼感覺。
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想過好的,只有自己的人生。
我并不想讓自己的人生一直浪費在跟人渣的糾纏上。
但,此時此刻。
讓我真正面對那些曾經傷害過方嘉的人,我好像也很難做到輕拿輕放。
起哄是吧。
很好。
我轉身,拿過酒店的大喇叭,對著起哄最大聲的男生:「你手機里婚禮那天拍我的照片刪了嗎?」
男生表情瞬間僵住。
我又問另一個:「上次你們聚會跟我說喬坤喝醉了需要人接,把我騙到半山腰,結果我手機沒信號車拋錨差點凍死在那,第二天有人路過我才得救,這件事你們跟我道歉了嗎?你們知不知道如果那天萬一我出什麼意外,你們是構成不作為犯罪的?
「還有你,上次站在顧綰綰身邊說我是送上門的賤人便宜貨,今天你敢把這些話再說一遍嗎?」
他們神色各異,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一張張臉憋得通紅。
背后使壞本就不是什麼坦蕩事,之前的方嘉越隱忍,越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們就會越變本加厲。
但當你說出來,他們反而啞口無言。
極致的坦誠就是無堅不摧。
喬坤聽不下去,出聲打斷:「行了,他們是我好兄弟,之前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他們那是在幫我出氣。」
那一顆顆扔向方嘉的石頭,在他眼里只是「出氣」而已。
「ok,」我看向喬坤,「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跟垃圾在一起。」
「你說話太難聽了吧!」顧綰綰來勁兒了。
「喬坤哥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
「差點把你忘了,」我挑眉:「不是要跟我道歉嗎?道歉啊。」
話音落下,顧綰綰眼睛立刻蒙上一層水霧,她小臉煞白,咬著唇看向喬坤。
我見猶憐。
但,喬坤并沒有看她。
「對不起!」顧綰綰迅速說道,像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
「要我教你怎麼跟人道歉嗎?你就什麼時候做過的什麼事向誰道歉。」
顧綰綰不說話。
現場一片寂靜。
「ok,我教你。」
「2022 年 11 月 29 日,你給喬坤下藥,致使喬坤與我發生 x 關系。
「2022 年 12 月 6 日,你從我家拿走價值 12300 元的全新華倫天奴針織秋衣一件,用以栽贓陷害我雇人性侵你。
「2022 年 12 月 25 日,你找在某廠街上班的龍龍虎虎兄弟二人把我綁了并拍下馬賽克照片,并跟喬坤說我出軌還被人拍了照,你為了保護我的名譽才花錢買下這些照片的。
「你承認自己做了上述行為,并向方嘉道歉嗎?是或者否?」
顧綰綰搖搖欲墜,馬上就要站不住了。
現場一片靜寂,大家神色各異。
畢竟是包了場的,得互相留個面兒,不然我估計有人又得掏手機現場直播。
她見沒人幫她,最終閉了閉眼:「是。」
我笑了。
掏出在錄音的手機摁了暫停。
在眾人驚異的眼光中再次撥打那充滿了正義感的三字數字。
崽種,姐姐穿過來就是要告訴你。
拿性去攻擊女性的都是垃圾。
拆哪沒有法外之地!
8
警察來的時候,看到又是我,瞬間熱淚盈眶。
「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顧綰綰純純一個法盲,壓根不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事犯法。
手銬一銬,她眼淚都嚇出來了。
還不忘回頭沖喬坤哭:「喬坤哥哥救救我!
「我不想坐牢!救救我!喬坤哥哥!」
然而,二進宮剛出來的喬坤,現在看到警服都有點發怵,更別說救她了。
雖說是年少時代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但對于喬坤這種極致自私的人來說。
白月光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愛而不得。
一場鬧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