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
「噓。」
梁頌年伸手蹭過我的唇角,垂下眼:「我們正式在一起第一天,不要提別的男人。」
我愣住了:「什麼正式在一起?」
梁頌年皺眉:「你接受我的戒指了,難道不是同意和我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嗎?」
「我們本來也要結婚啊。」
「不一樣。」
梁頌年直勾勾盯著我,又重復道:「不一樣的。」
我的心忽然被他燙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反應。
喜歡梁頌年嗎?
應該是很喜歡的。
或許……
他值得我邁出那一步也說不定。
12.
不管是之前還是確認關系后,梁頌年對我的方式沒怎麼變。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他開始愛吃醋起來,嗯,也很黏人。
尤其是每當我說了哪個男星長得不錯,或是哪位老總很有手腕,他都不說話,然后默默秀一下自己的好身材,拿下一個更漂亮的項目。
跟孔雀開屏似的。
我看在眼里,沒有點破,甚至覺得有點可愛。
果然啊,裸睡的男人都悶騷。
我們的婚禮前夕,梁文安回了趟老宅。
幾個月不見,他瘦了也憔悴了,看見我和梁頌年同進同出,面色沉沉。
他看向我說:「卿卿,我知道錯了,也后悔了,原本訂婚的就是我們,你愿意讓一切回到正軌嗎?」
我反手牽住了梁頌年。
「腦子壞了就去治病。」
「你現在該叫我大嫂。」
梁文安扭過頭去,咬著牙不吭聲,被梁姨叫進書房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離開了。
婚禮前一天,我去了趟梁頌年給我做戒指的店,親手做了枚男款的。
可上個衛生間的工夫包裝好的戒指就沒了。
邪了門了。
我只好重新做一枚,手上成功多出三個血洞。
婚禮上,我爸爸親手將我交到梁頌年的手里。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真實感。
我竟然真的要和眼前的男人共度一生。
這實在是有些奇妙。
交換戒指,我拿出那枚同樣歪歪扭扭的戒指套在了梁頌年的手上,他面露錯愕,目光熾熱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肚。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在我耳畔難以克制地問:「可以吻你嗎?卿卿。」
我微微仰頭,堵住了他的嘴,他摟住我的腰加深了這個吻,臺下有人在善意地哄笑,這一切被攝影機定格,我想,等以后孩子出生,也可以放給他們看。
我是真的很喜歡梁頌年。
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更喜歡一點。
一吻結束,梁文安突兀地上臺送了一束花。
梁頌年沒下他的面子,接了過來,我們卻同時看清了他無名指戴的戒指——
和梁頌年手指上的是同款。
他朝我挑眉,眼里是宣泄過后的痛快。
我和梁頌年默契地沒有聲張,等婚宴結束,我才解釋說:「我做完第一個戒指后去了衛生間,回來就沒了,只好又做了一個。」
「我信你。」
梁頌年甚至沒有一句質問,他的溫柔包裹著我,快要將我融化。
當晚,我們將一切拋在腦后,真正意義上地躺在一張床上。
月光纏上樹梢,隨風輕晃。
一夜無眠。
轉過天中午,我在夢里被梁頌年擦了臉,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他手掌放著一枚戒指。
我弄丟后又出現在梁文安手指上那枚。
「哪來的?」
一開口把我自己嚇一跳,嗓子怎麼這麼啞?
「喝口水再說。」
「放在客廳桌子上的,梁文安……被母親送出國了,應該不會回來了。
」
其實我猜到了。
之前用梁頌年電腦的時候,我發現他把江爾馨作為商業間諜的證據抄送給了梁文安,后來他也確實回了老宅。
只是人還沒學聰明,竟然想和梁頌年爭一爭,否則也不會被梁姨送出國。
這樣也好。
我躺在梁頌年的懷里正大光明地賴床。
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樣吧。
-
數月后,江爾馨被送上法庭。
梁頌年作為提交證據的人員出庭,結束后,我在法院門口等他。
「回家嗎?」我問。
「不急,」他親了我一口,發動車子,「先去醫院。」
「你受傷了?怎麼弄的?」
梁頌年安撫地摸摸我的頭:
「不是我,是你。」
「卿卿,你的那個……已經推遲很多天了。」
「什麼?」
「我想你需要做個產檢。」
「!」
尾聲:
我和梁頌年結婚一周年的時候,梁文安給他打了個電話,痛哭流涕懺悔自己的過錯,求
我們向梁姨說點好話,把他從國外弄回來。
我們直到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去的不是什麼發達國家,而是東南亞的一個小國,落后、貧窮,想要房子都得靠自己雙手去造。
梁文安一個大少爺自然是舉步維艱,而梁姨派過去照顧他的人也得到指令,要讓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大半年的時間,就讓梁文安脫胎換骨,明白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有多離譜。
更甚至當地土著還想把他擄進寨子當儲備糧,還是被梁姨派去的人救下,才逃過一劫。
掛斷電話,我和梁頌年相視一笑, 不愧是梁姨,真的老辣。
不過沒滿三年,梁姨是不會放他回來的,我算算,梁文安至少還得再造出來一棟房子,還得再找個苦力活,才能活到回來那天。
希望到時候他是真的認識到自己錯了。
(全文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