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起上班、下班,有時他會下廚做點我愛吃的,或是給我榨一杯蔬菜汁強迫我喝光。
而他的能力終于在宏盛這個項目上體現了出來。
梁頌年力挽狂瀾,不僅重新和宏盛達成了合作,還從宏盛老總那拿到了江爾馨作為商業間諜的證據,可謂一箭雙雕,梁姨公開夸獎他那天,他看過來的眼睛亮亮的。
很好看。
訂婚宴前,梁姨把我爸媽接了過來。
梁頌年第一次和他們見面的那天,挑了三個小時的衣服,跟換裝小游戲似的,穿一套問一句:「這身怎麼樣?」
我撐著下巴欣賞,沒過腦子來了句:「我覺得你穿什麼都好看。」
說完,我倆同時耳廓一紅。
尤其他換上的最后一套,掐得是寬肩窄腰,配上金絲邊眼鏡和一絲不茍的頭發,怎麼看怎麼斯文禁欲,勾人得很。
最終,他就穿著這身去了飯店。
我爸媽對他自然是滿意的,當初我跟梁文安的事告訴我媽的時候,她還擔心梁文安玩心太重不能照顧好我,現在換了梁頌年,我看她恨不得我倆明天就扯證。
見面結束,梁頌年坐在車里長長舒一口氣。
「怎麼了?」
他沒說話,捏了下我的手,濕漉漉的。
「有點緊張,一直在出汗。」
我笑了笑:「有什麼好緊張的,搞得跟真事一樣。」
說完我有點后悔,梁頌年更是怔愣片刻收斂了笑意。
我默默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嘴怎麼就這麼欠呢!
我倆又開始莫名其妙陷入冷戰。
不,準確來說,是我單方面的冷戰。
因為我后知后覺地琢磨了梁頌年在車里的那句話,還有聽見我說完后的反應。
我覺得……
他大概可能或許對我有點意思?
嘶。
我也確實是有點貪圖他的美色,可現在的感覺剛剛好,我不是很想邁出那一步。
11.
我沒想到的是,訂婚宴那天,江爾馨也去了。
梁文安沒去,她自己去的,還帶了個跟她氣質如出一轍的女生。
兩個人親熱挽著手走到我面前,江爾馨自以為將那點挑釁藏得很好,實際上一覽無余。
「卿卿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孟竹,梁大哥的青梅竹馬。」
我笑意不變,將人打量了一番,點點頭:「你好。」
孟竹柔弱地握住我的手,隨后蹙眉叫了一聲,等再松開,她虎口的位置一片通紅。
江爾馨立刻大聲嚷道:「孟竹姐,你手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賓客從四面八方看過來,眼神里透露著對熱鬧的渴望。
梁頌年也走了過來,我發現他在看見孟竹的時候,明顯頓了頓。
「頌年……」
孟竹雙眼通紅,輕聲細語地叫他,又轉頭對江爾馨道:「我沒事的,不怪卿卿,是我太嬌氣了。」
梁頌年低頭看了眼:「確實嬌氣。」
我:「?」
江爾馨、孟竹:「?」
這種情況,不應該質問我為什麼使這麼大力氣把人弄傷嗎?
孟竹開始發抖,不知道是氣得還是難過得。
見她越抖越厲害,梁頌年抬手對保安做了個手勢。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這位小姐好像羊癲瘋犯了,請送她去醫院吧。」
孟竹抬手想扯梁頌年的衣角,他卻猛地退后一步躲開,保安也看懂了他的意思,把孟竹和江爾馨一塊請出了會場。
兩人走后,典禮正式開始。
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孟竹的出現,我心里原本的激動和雀躍淡了不少。
直到……
梁頌年掏出了一枚戒指。
不是用來走個過場的豪奢珠寶,而是一枚看起來歪歪扭扭不太像樣的戒指。
他單膝下跪,從耳廓一路紅到了脖子,目光卻透著認真。
「戒指是我自己做的。」
「沈念卿,你愿意嫁給我嗎?」
梁頌年聲音放得很輕,除我以外,臺下的賓客全沒聽清。
他好像怕嚇到我,又好像怕被我拒絕。
可我怎麼會拒絕?本來這就是我們的訂婚宴啊。
所以我揚起標準笑容,感動捂嘴,沖他伸出了手。
他沒動,目光灼灼:「你真的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我心里不上不下地瘋狂跳動著,我知道,但不想知道。
我俯身去拿戒指卻摸到了一手冷汗。
他很緊張。
「我愿意。」我嘆了口氣,「快點給我戴上,很多人在看。」
梁頌年笑了,跟老房子著火似地迫不及待把戒指套進我的無名指,然后強勢地擠進我的指縫,與我十指相扣,再沒分開。
典禮結束,我們回到老宅,梁姨因為還有應酬得晚些回來。
梁頌年給我煮了碗面。
「別餓著肚子睡。」
「過來,一起吃。」
他坐在我對面,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多出一枚戒指,跟我的是情侶款。
不等我問,他主動解釋道:「孟竹是我的高中同桌,她……」
梁頌年有些糾結和不解:「她似乎熱衷于告訴別人,我們是一對。」
「實際上呢?」我問。
「只是普通同學,不熟。」
我點點頭:「知道了,應該是江爾馨特意找來的,梁文安最近聯系你了嗎?」
梁頌年搖搖頭:「他過得不好,我朋友先前說看見江爾馨從一輛布加迪上下來,去了酒店。
」
這話不言而喻。
江爾馨大手大腳慣了,一下子被宏盛放棄,梁文安又不能替她買單,自然是要找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