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到底是被梁頌年躺過的地方,有淡淡的古龍水香味,清爽好聞卻也讓人面紅耳赤。
我失眠了。
翻來覆去到天光大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等再醒來,梁頌年已經晨跑回來并獨自吃了早飯,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我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奈何不會做飯,就撈起手機準備點個外賣。
還沒點,就看見微信角標 99+。
這還是頭一回。
我的交友圈向來簡單,多是點到為止的關系,從來沒這麼熱鬧過。
點進去一看,哦,原來是梁家的家族群。
梁家旁支多得數不清,但和梁姨關系比較好的有三支,便創建了一個家族群用來互通消息(商業互吹),昨天半夜,梁文安在家族群里連發十幾條,當時大家都在睡覺,所以沒人搭理,今早開始發酵,到了這個點就是想撤回都撤不了了。
我猜,他喝多了,不然也發不出這些蠢話。
梁文安:沈念卿,你個賤人!你出來!
梁文安:你先嫁弟弟后嫁哥哥要不要臉?
梁文安:我們梁家的東西和你有一毛錢關系?我媽憑什麼這麼偏心你?我不服,我不服!
梁文安:媽,你出來@梁瓊淑,你跟我去做親子鑒定,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兒子?
往后看,差不多都是這類的抱怨,無非是不堪入目和更不堪入目的區別。
我目光漸冷,又覺得好笑。
梁文安似乎真的從未調查過我,至少在昨天之前,我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堂堂梁家子,竟然這點警覺都沒有,也不怕我真是豺狼虎豹,討好了梁姨,引狼入室。
也正是因為他沒調查,所以不知道,我媽媽是梁姨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當年我媽跟我爸結婚的時候,梁姨老大不樂意,一心想帶著我媽回港城,讓我媽和她一起管理梁家。
后來我媽婉拒,梁姨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從小到大,我都很奇怪,為什麼我爸媽都是普通職員,但家里卻有錢供我學習鋼琴和藝術,精心培養我的禮儀和談吐,就連學校也是一路上的貴族私立。
直到見到梁姨,我才明白,一直以來我都作為梁家的繼承人被培養。
只等我長大后從兩位梁家子中挑選一位作為丈夫,從而名正言順管理梁家。
先前顧慮年紀,梁姨為我選了梁文安,如今看來他還真是不堪托付,不僅是我,還有梁家。
聊天記錄不長,我很快就看完。
這些人都是人精,沒有一個去接梁文安的茬,甚至其中一位小梁文安 5 歲的小表妹都知道插科打諢把消息刷上去,以免讓梁姨面上掛不住。
想到這,我嘆了口氣,正要給梁姨打電話,就見梁頌年走了出來。
他穿了一件真絲的黑色家居服,緊緊貼著身上的肌肉,勾勒出一種堪稱鋒利的線條。
我下意識做出一個吞咽的動作,回過神,紅著耳朵暗罵美色惑人。
「睡得還好嗎?餓不餓?」
梁頌年嘴上還在問,手里卻已經忙活上了。
他輕輕松松掂了兩下鍋,一枚完美的溏心荷包蛋就出現在盤子里,還有兩片烤得焦脆的吐司和一杯加了糖的牛奶。
「謝謝。」
我接過餐具擺在桌子上,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后坐在他對面。
「你今天……」我試探開口,「看微信了嗎?」
梁頌年抬眸:「如果你指的是不成器的家弟,我代他向你道歉,他被我慣壞了。」
確實有所耳聞。
梁姨早年忙生意,梁文安幾乎是梁頌年帶大的。
本來我還以為梁頌年是故意把這個弟弟養廢,可和他接觸過后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梁頌年確實是個君子,大抵是真心疼愛這個弟弟,才會驕縱他許多。
又或許,也存了幾分替梁姨補償梁文安的心思。
「你不可能替他道歉一輩子,他總要自己長大。」
梁頌年沉默半晌,點點頭。
等我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梁姨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5.
我開了免提,放在我和梁頌年中間。
「卿卿啊,群里的事你不用管,我會讓這個不孝子給你個交代。」
「沒事的梁姨,我沒生氣。」
這是實話,要是為了這點事就生氣,我遲早被活活氣死。
梁姨贊賞地嗯了聲。
「確實不需要為這種小事生氣,你和老大相處得怎麼樣?」
我眼睛不眨地撒謊:「很好,我們準備一會出門逛街。」
逛街買床,當然了,這個不能讓梁姨知道。
梁姨語氣高興很多,連說三個好就掛斷了電話,幾乎同一時間,梁頌年收到了一筆高達 7 位數的轉賬。
他無奈地笑笑:「母親多慮了,你想要的,我都能買得起。」
我也看著他笑:「那存起來,留著以后投資。」
收拾了一番,我們直奔商業中心,那里的東西貴但值得。
沒有多逛,我就選好了一張柔軟度適中的床以及一張寬敞的大沙發。
梁頌年簽單的時候說:「要是母親知道,瑞士設計師訂制來的沙發輸在不夠大,恐怕會笑上好一陣。」
我倚在邊上隨口接茬:「不會,梁姨知道的。」
話一出口,梁頌年輕飄飄看了我一眼。
起初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他說:「嗯,你之前說過,選我就是因為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