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媽撇撇嘴:「有什麼好看的?哦,我想起來,我還約了劉阿姨做頭發呢,走了。」
她拍拍屁股,拎著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了看那湯,也不可能真喝,還得用來讓鐘嶼把我身體養好呢。
「我媽心直口快,你別放在心上,這湯趁熱喝。」
我把保溫罐放在了桌上。
「我知道。」
他嘆了口氣,閉上眼。
又睜開,看起來很難受。
扭捏了一下,著我說:「那個,我有點……」
「阿嶼!」
他的話突然被打斷。
我回頭,看見胡悅探了個腦袋進來。
我和鐘嶼同時應了一聲:「悅悅?」
胡悅愣了一下。
好在,剛剛在外面,我就已經告訴胡悅,林喬受了刺激,精神分裂了。
她沒有放在心上,小跑進來,拉住我的胳膊撒嬌:「阿嶼,你怎麼進來這麼久呀?我餓了。」
我寵溺地刮刮她的鼻頭:「小干飯王,走,吃飯去。」
她甜甜一笑,牽住我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
鐘嶼繃不住了,可能是真難受,他無暇管胡悅,有些難為情地道:「先別走,我有點,內急……」
我問:「所以呢?」
「你們兩個……扶我一下。」
我還沒說什麼,胡悅就先炸了。
「林喬!你沒事吧?還想讓我們倆伺候你?你是什麼尊貴的公主啊?裝什麼嬌弱呢?」
鐘嶼有點詫異,大約是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他的心上人嘴里說出來。
「我才剛剛生了孩子……」
「那又怎麼樣?隔壁床跟你一起生產的孕婦,今天都能下去遛彎兒了!」
胡悅氣不打一處來,抬起頭,淚汪汪地跟我控訴:「阿嶼,她裝的!她就是見不得我們在一起,想裝柔弱騙你留在她身邊呢!阿嶼,你可別上了這個綠茶的當!」
鐘嶼驚住了。
「悅悅?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明明一直都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啊?」
胡悅急得跺腳:「看吧看吧,又開始道德綁架了,她嘴巴太厲害了,我說不過她,阿嶼,你不許被她迷惑了!」
我冷眼看著鐘嶼一點點破防,心里只覺得好笑。
鐘嶼,你從沒見過這樣的胡悅吧?
可這就是我前幾個月,每天每夜,都要面對的她啊。
你的白月光,是我的噩夢。
我輕吸一口氣,抬手擦擦胡悅的眼睛:「悅悅不哭,我不會被她騙的,我們走。」
我牽著胡悅離開了。
而鐘嶼,卻久久回不過神來,發不出一點聲音。
8
為了讓鐘嶼養好身體和孩子,我給他轉了最好的醫院。
還吩咐下去,不允許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去探視。
我刻意模仿鐘嶼平時的言行,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同時,開始給自己想后路。
鐘嶼現在,只是身體太虛弱,腦子太亂,所以好對付。
等他好了,事情可能就不那麼好控制了。
萬一哪天突然換回去可怎麼辦?
我得給自己留足夠的錢才行。
鐘嶼的名下,還有一千多萬的現金,我用了點手段,全部轉移出去,最后匯進了一個新賬戶里。
這樣,不管會不會換回來,我手里都會有一筆錢。
我曾經在鐘嶼的公司上過班,這些操作,已經駕輕就熟。
不過,有些不動產、公司股份,我目前暫時拿不到,只能以后想辦法。
做完這些回家,胡悅居然穿了件白色蕾絲睡衣,躺在我的床上,媚眼如絲。
正好,我也已經為她準備好禮物了。
回來之前,我已經故意用酒漱了口,假裝喝醉了。
「悅悅。」
我一頭倒進她懷里,裝出一副不得志的模樣,開始傷嘆。
「怎麼辦呢?公司現在可能運營不下去了,要是我爸知道我把公司搞砸了的話,就不會讓我繼承遺產了,悅悅,我不想讓你跟我一起受苦。」
她拍拍我的背,急忙問:「能不能找人幫忙呢?」
「現在只有吉野才能幫我了,就是那個日企的高層,之前好幾次夸你漂亮來著,那個王八蛋,我對他那麼好,他現在卻落井下石,居然說,要你去給他倒酒,才愿意談!」
「吉野……」她一時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前些天,她入職了鐘嶼的公司,不過,只是掛了個閑職,很多東西并不懂,很多人也不認識。
想了想,她道:「沒關系的,阿嶼,帶我去吧,喝個酒而已,只要能幫到你就行。」
她大概真以為,只是簡單的酒桌文化,需要她去替我喝酒。
蠢女人。
她在對付我的時候,明明那麼聰明,怎麼在男人面前,就變得這麼蠢呢?
我擠出一點淚:「那怎麼行?他多看你一眼我都舍不得,悅悅,我怎麼能躲在女人背后?」
她抱住我,竟然還流露出幾分甜蜜:「畢竟,你現在只有我了啊,不像那個林喬,只會給你拖后腿。」
「唉,悅悅,你真好。」
「哼,那你還不補償我?」
糟糕,氣氛到位了。
我眼一閉,假睡了過去。
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賣身吧。
9
公司大樓被焚毀,損失慘重,現在所有項目都在停滯狀態。
我每天都是被各種電話叫醒的。
雖然結婚前有過工作經驗,但我畢竟不是總裁,很多事情都有些應付不過來。
不過,公司就算死了,又怎麼樣呢?
我又不會心疼。
我每天看幾個報告,就借口要去看孩子,溜了。
鐘嶼的傷口恢復得還挺快,上廁所不用人扶了。
但我每天見到的他,都是面如土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