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災時,鐘嶼拋下懷孕的我,去救他的前女友。
我腹痛難忍,暈倒在火場里,一覺醒來,我竟成了鐘嶼。
鐘嶼挺著我的身體,痛得臉色蒼白,讓我跟他換回來。
老天有眼,給我報仇的機會,我怎麼會舍得換回來呢?
我抱著他前女友,冷冷道:「林喬,別發瘋,你嚇到悅悅了。」
胡悅窩在我懷里,滿眼得意,說出的話卻怯懦柔弱:「嗚嗚嗚,阿嶼,悅悅害怕,快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好不好?」
鐘嶼瞪大了眼睛,好像突然不認識她了。
1
我醒來時,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平的,我的孩子呢?
耳邊,響起了嬌滴滴的哭聲。
「阿嶼,你醒醒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說過要補償我,要寵我一輩子的。」
我睜開眼,看見了,胡悅那張惡心的臉。
這個女人,是鐘嶼的前女友,在我懷孕期間,和鐘嶼復合,還在我面前各種耀武揚威。
我曾經差點被她氣得流產。
「阿嶼!你醒了!」
她怎麼叫我阿嶼?
一旁的幾個下屬也急忙圍過來:「鐘總,您醒了?您感覺怎麼樣?」
鐘總……
我坐起來,房間的玻璃反射出我的模樣。
短發干凈利落,面孔英俊凌厲。
我是鐘嶼?
我捶了捶腦袋。
不,我是林喬。
我看向玻璃里的自己。
不敢相信,卻必須相信眼前的事實:我在鐘嶼的身體里。
可是,鐘嶼呢?
我記得,我去鐘嶼公司找他,撞見他和胡悅在一起。
然后,他讓胡悅先走,關上辦公室的門,和我大吵了一架。
再然后,大樓就失火了,鐘嶼推開我,著急地到處找胡悅,再然后,就記不得了。
病房的門突然被撞開。
我看見我自己,痛苦地捂著肚子,沖了進來。
這個「我」,臉色慘白,一把抓住我的手,咬牙切齒道:「林喬,你對我做了什麼?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幾乎在這一瞬間,我就明白了。
鐘嶼在我的身體里。
2
我看著眼前,鐘嶼挺著大肚子,疼得直冒冷汗的樣子。
一個念頭在腦海冒出來。
老天爺讓我和他互換身體,就是為了讓他把我吃過的苦,都再吃一遍吧?
那我怎麼能浪費這個機會呢?
我伸手抱住胡悅,冷眼看著鐘嶼:「林喬,別發瘋,你嚇到悅悅了,趕緊滾出去。」
胡悅原本還有點尷尬,聽見我這樣說,怔了怔,甜蜜地抱緊了我。
她扭頭看向鐘嶼時,眼神里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嗚嗚,阿嶼,悅悅害怕,快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好不好?」
鐘嶼瞪大了眼睛,好像不認識她了。
當然會覺得不認識了,他記憶中的胡悅,總是溫柔清純的。
而現在他變成了我,面前這雙盯著他的,充滿惡意的眼睛,顯然與他的記憶不符。
鐘嶼不明白,但他不想懷疑他的心上人,只好氣急敗壞地看向我:「林喬,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
做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事。
我掏掏耳朵,對下屬道:「她瘋了,把她拖出去。」
下屬遲疑:「鐘總,我們怎麼敢動夫人呢?」
我像揉小狗一樣,揉了揉胡悅的腦袋:「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夫人。」
下屬很有眼力見,恍然大悟,一哄而上,把鐘嶼往外拖。
「放開我!我才是鐘嶼!你們放開我!」
鐘嶼急得大喊,然而,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發瘋。
下屬怕他吵到我,甚至堵上了他的嘴。
沒一會兒,一個人匆匆跑了過來:「鐘總,夫……林喬好像流血了。
」
哦,看來,是要生了。
3
我起身走出去,看著倒在地上,疼得蜷縮成一團的鐘嶼。
心里只覺得諷刺。
我曾經多麼愛他啊。
即便恐婚恐育,卻還是答應嫁給他,答應給他生個孩子。
我曾經也以為,他是真的愛我。
一個身價上億的年輕總裁,看上我一個沒有背景的職場新人,每天風雨無阻地接我下班,親手做飯,一追就是半年,不是愛,還能是什麼?
結婚那天,敬酒時,他的老同學醉醺醺地看著我,說:「像,真他媽像啊。」
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在說我和鐘嶼有夫妻相,心里還很高興。
現在想想,何其愚蠢。
婚后一年,鐘嶼對我一直還不錯,我以為我們會幸福一輩子。
可是,我懷孕第五個月的時候,噩夢降臨了。
那一天,鐘嶼帶我去產檢。
路上,手機突然掉進夾縫,我伸手去掏,卻意外地,掏出了一條蕾絲內褲。
我將那團布料展開,上面因暴力而撕裂的痕跡讓我絕望。
我幾乎能想象,那個女人,是以何種耀武揚威的心態,把這臟東西塞進縫隙,等待我發現。
她贏了,正如她所希望的那樣,我崩潰了。
早在兩個月前,鐘嶼對我的態度就突然冷淡了很多。
那時候,我以為是因為我懷孕,沒辦法滿足他,才導致他對我冷淡。
直到看見這個,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了。
鐘嶼搶過那東西,趕緊解釋:「可能是別人落下的,這輛車我借給很多人開過。」
我不相信,跟他大吵了一架,質問他那個女人是誰。
他起初還會敷衍解釋,到最后,終于失去耐心:「夠了,別發瘋了!」
那一刻,我看著他的眼睛,恍然發覺,他眼中曾經濃烈的愛意,全都消失了。
那一刻,我難過得幾乎窒息,每吸一口空氣,都好像要用掉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