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因為是警方的嫌疑人,不能回家,只能焦急地在審訊室里等消息。
折騰到大半夜,馮有才也被警察銬著帶回了審訊室。
一見到馮有才,我的心都涼了。
他出現在這里,只能說明他確實對我媽動手了!
「馮有才!你他媽的敢動我媽,我和你拼了!」
我猛然站起來,拖著審訊的小方桌沖向馮有才,卻被看守的警察給按住。
馮有才冷笑:「你殺我孩子,我宰你老媽,這不是很公平嗎?」
「你!」我目眥欲裂。
女警隨后走進審訊室,皺眉說道:
「你媽媽沒有大礙,已經被我們送到醫院了,她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我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馮有才,我真的沒有殺人,茜茜和天磊失蹤,和我也沒有關系!」
「你放屁!你媽有羊癲瘋,這些年一直在治療,這事兒大家伙都知道!我女兒茜茜被人勒死,可是兇器繩索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敢說不是被你拿去給你媽吃了?」
我真是百口莫辯,為什麼他們就這麼篤信所謂的偏方?
「這是什麼狗屁偏方,我根本不會相信,我媽也不會信!」
馮有才仇恨地瞪著我:
「真的嗎?你媽真的不信?」
癲癇俗稱是羊癲瘋,我媽一發病就會倒地僵直身體抽搐。
我小時候曾碰上她一次發病。
擔心她咬斷自己的舌頭,情急之下把自己手伸進了我媽嘴里。
等她清醒的時候,我的左手手背上都被咬爛了。
這道傷疤至今都在我的手上。
我不自覺地蓋住了我左手上的痕跡,我媽因為這件事,一直有心結,想治好自己的病。
可是癲癇哪里是那麼容易治的?
這病也只能控制,想要痊愈是不可能的。
因為她這個病,我們看了很多醫院,平時都是吃卡馬西平控制。
她也會打聽一些中藥方子嘗試,可惜多年過去了,一直沒什麼起色。
其實……菊姨和她說起那個偏方的時候,我在場。
但我肯定不能承認我媽聽完后在家確實念叨了幾天這個偏方。
「這一聽就是假的,我們怎麼可能會相信?!」
「繩子材質那麼多,麻繩、塑料繩、尼龍繩、草繩……要是真信了還豈不是所有都要試一遍,你自己聽聽這離不離譜!」
馮有才扭過頭,胸膛上下起伏。
見他沒話說了,我這才緩和了語氣:
「有才哥,你好好想想,上門找我要貓尿這事兒是不是菊姨攛掇你們干的?」
「要沒有這事兒,我和你們馮家,從來沒什麼大矛盾了,我至于為了這麼點事去動你家孩子嗎?」
他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看向我:
「……你是說,是她害了我的孩子?!」
9
是不是方菊害的,把人叫來問清楚就知道了。
所以當警察把方菊帶來審訊室后,我都見怪不怪了。
她一進門見到我,直接就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馮有才一見到菊姨就情緒激動起來:
「是你,是你害死我女兒的對不對?!」
菊姨被馮有才嚇了一跳:
「可不興亂潑臟水的啊,我怎麼可能害你家的孩子!」
「那你為什麼攛掇著我們去找劉茵家的麻煩?」
菊姨看了我一眼,冷笑:
「原來是為這事懷疑的我?呵呵,坦白說,我就是故意攛掇你們去找她麻煩的。」
我氣不打一出來。
老娘現在被當成犯罪嫌疑人造這無妄之災,都是拜方菊所賜!
「菊姨,我和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你干嘛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方菊呸了我一臉:
「深仇大恨,我怎麼沒和你有深仇大恨?在外面亂造謠我兒子虐貓,心理變態的人不是你還是誰?」
「你害的我兒子丟了工作,躲在家里不敢出門,這不都是你的錯嗎?!」
乍聽到王志強因為我而丟了工作,我略有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
「我又沒說假話,王志強就是虐貓了,他把那些小貓抓走剝皮解剖,這不是虐貓是什麼?虐貓本來就是一種精神病,我又沒說錯!」
方菊聽我說完撲上來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你閉嘴,我兒子根本沒有虐貓,虐貓的,是馮有才的那兩個小孩!」
「什麼?!」
我和馮有才同時難以置信地出聲。
10
「虐貓的,就是你家馮茜茜和馮天磊。我兒子只是恰好撞見他倆從樓上丟了個包下來,打開一開發現是流浪貓的尸體,就想著找個地兒給埋了。」
「可是,沒想到你!」方菊指著我,「蹲點抓到了我兒子,不聽他任何解釋就把這口鍋蓋在他頭上!還拍了視頻發網上,導致我兒子被網暴,還要被街坊鄰居指指點點,要是殺人不犯法,我都恨不得親手宰了你!」
當時我確實怒上心頭到處宣傳王志強是變態。
如果方菊說的是真的,那我豈不是冤枉了一個無辜的人?
「……可你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就害了人家孩子兩條命吧?」
聽見我的指責,方菊明顯一怔。
「什麼?害孩子?」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勃然大怒:
「劉茵,你什麼意思,懷疑孩子失蹤是我干的嗎?!」
馮有才緊緊盯著她。
「難道不是嗎?你住一樓,馮有才家就在你樓上,馮老太從來不下樓扔垃圾,都是直接從陽臺往你院子里扔,為這事兒,你和馮老太都打過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