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反應,他直接上前一步,把我提起來扛在肩上,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既然不害怕,那就是還不夠!我他媽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我看你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連忙扶住他的肩膀,開始掙扎。
臥槽!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看到其他人都在看我,臉上不由發熱,嘴硬道:「我死了也和你沒關系。」
紀宴行的腳步猛地止住,摟著我的手收緊:
「秦怡,你再說一遍那個字,看我能不能在這里辦了你!」
「……」
我當場安靜如雞。
過去的經驗告訴我,紀宴行發瘋的時候,必須順毛摸,否則后果一定很慘。
09
雖然我沒有受傷,但紀宴行還是讓直升機把我送到了醫院。
一路上,他就跟粘在我身上似的,我掙扎幾次無果之后,最后徹底擺爛,在眾多護士和病患的注視下,被紀宴行抱進了診室。
做完檢查,又被他抱著來到病房。
我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了,舒服地窩在床上,剛要補覺,卻見紀宴行也爬上病床,打算繼續抱著我。
青天白日的,醫生和護士隨時會進來,實在是有礙觀瞻。
我稍微掙扎了下:
「你不去休息嗎?」
一看樣子,就知道他這幾天沒怎麼睡,眼睛里滿是血絲。
紀宴行閉著眼睛,把下巴擱在我的頭頂輕輕壓著,抱得更緊了:
「不去。」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昨天電話里,我聽見了雷聲,很快就知道你的位置了。」
紀宴行說得輕松,但實際并沒有這麼簡單。
那片雷雨覆蓋的范圍很大,周圍的露營地也有很多,從電話掛斷到救援成功,前后也不過幾個小時,速度可以說是十分驚人了。
「秦怡,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剛才他問過我怕不怕,我說不怕。
但是真正害怕的人,是他。
剛在電話里聽見雷聲,他就開始根據天氣尋找我的位置,剛鎖定大致范圍,塌方的消息傳來。
紀宴行差點一度崩潰,害怕暴雨會引起更大的災難,害怕我會永遠消失在那座山里。
他強壓著心里巨大的恐慌,迅速展開救援。
當直升機在森林上空盤旋時,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他面無表情,握緊的拳頭卻已經青筋暴起。
沒人知道,他下飛機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差點跪倒在地。
「我好害怕……」
腰上的手越收越緊,肩膀的衣服被淚水氳濕了,熱熱地貼著皮膚。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把他推開。
醫院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我安然無恙,連個小感冒都沒有,但紀宴行依舊守著我,寸步不離。
連半夜起床喝水,他都能醒過來,一邊困得要死,一邊牢牢盯著我。
在第五次出門未果后,我忍無可忍:
「你到底想干什麼?」
「盯著你,免得你又跑了。」
我破罐破摔:
「可是我想拉屎!」
紀宴行扯出一個瘋狂的笑:
「我看著你拉。」
「神經病啊?」
「你今天才知道嗎?」
10
因為紀宴行的及時救援,這次露營的五個人全部獲救。
第二天,陳升來醫院,特意向我道謝。
紀宴行本來不讓他進病房,但架不住我撒潑打滾,最后只能陰沉著臉站在病床旁邊,虎視眈眈地看著陳升和我說話。
陳升如坐針氈:
「多虧了紀總的及時救援,還好這次大家都平安無事,本來大家想一起過來的,我怕人太多影響你休息。
」
我笑了笑,剛要說話,一旁的紀宴行陰惻惻地開口:
「話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似乎陳升在這兒多停留一秒,他都覺得礙眼。
我皺起眉,有些不滿:
「陳先生是來看我的,你出去,我有話和他說。」
「有什麼好說的?你還想和他繼續來往?」
「當然。」
就算做不成情侶,經過這次的共患難,當個朋友也是可以的。
紀宴行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和我分手,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我故意道:「陳升比你好多了,他還說要幫我捏腳呢。」
陳升:「?」
我連忙投入求救的目光,請他幫忙不要拆穿。
一時間,病房里風起云涌,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
突然,紀宴行笑起來,笑得很瘋:
「光捏就夠了嗎?我還能做更多。」
我嚇得心頭一跳。
這個瘋批,又想干什麼?
陳升哪里見過這場面?明顯也被嚇到了:
「那個……既然秦小姐沒生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就馬上離開。
臨走前,還貼心地把病房門關上了。
我求救的眼神沒能傳達出去,轉過頭,見紀宴行正陰沉地看著我:
「呵呵,捏腳是吧?」
我迅速往后縮,后背剛碰到墻,腳就被抓住了:
「住手!你……你變態!」
11
紀宴行瘋得更厲害了。
等紀宴行的父母一來,我馬上和他們告狀。
紀媽媽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孩子,他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才沒人愿意和他在一起,我們還以為宴行得一輩子打光棍了呢。」
我躺在病床上像條死魚,聽見這話才抬起頭來:
「他以前不是有好幾個女朋友嗎?」
兩人滿臉疑惑:
「什麼女朋友?我們怎麼不知道?」
「我聽很多人說,紀家對紀宴行的婚事十分看重,前幾任女友就是因為不被認可,才被你們花錢打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