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辭結婚的那天,整個京圈都嘲笑他娶了個傻子。
新婚夜,周辭將我抵在墻上,笑得嘲諷:
「你們這種智力低下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凈。」
后來,周辭嫌我丟人,把我反鎖在地下室。
他的瘋批弟弟卻救了我。
周時京眼角泛紅,小心翼翼地抱住我:
「小尾巴,不要怕,這只是在捉迷藏。」
「別哭,我帶你回家。 」
1
我和周辭的婚禮上,有很多人在笑:
「......他還真娶了俞家那個傻子啊。」
「不對啊,我怎麼聽說周辭之前談的是周家另一個女兒呢?」
「噓,你小點聲。還不是因為周辭破產了,我估計,那大女兒看不上他了唄。」
我是俞聲聲。
也是他們嘴里的那個「傻子」
此時,我身邊的新郎周辭沒有半點笑意。
我拍拍他的手,很認真地說:
「周辭,他們說結婚是好事,要笑。」
「我和你,結婚,你要笑。」
隨后,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周辭仍然沒什麼表情。
他環視了一圈,湊到我的耳邊,輕聲道:
「笑?」
「俞聲聲,和自己愛的人結婚才能笑得出來。」
「我不愛你,為什麼要笑?」
「你這種弱智知道什麼是『愛』嗎?恐怕你連這個字都不會寫吧。」
「想不想聽實話?」
「和你結婚沒什麼可高興的。」
周辭忽然輕嗤了一聲:
「不信你問問在場的這些男人,有誰愿意睡俞家那個摔壞腦子的白癡。」
2
「我不是傻子!」
在眾人嘩然中,我大吼:
我幾乎使出全身的力氣,惡狠狠地把周辭撲倒在地上。
他震驚地看著我。
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后栽去,倒進了一米多高的蛋糕里。
「我也不是弱智、白癡!」
其實我不太明白,周辭說的「丟人」
到底有什麼深意。
但那句「傻子」非常刺耳。
十八歲那年,我從樓梯滾下來之后,腦子就變得不大靈光。
不僅忘了很多以前發生的事,整個人也變得像個孩童。
總有人說我是「傻子」、「弱智」、「白癡」
次數多了,我也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詞。
3
周辭罵了句「草」,陰沉地瞪我。
我也不甘示弱,死死盯著他。
這一刻,我在心中下了定論——
周辭是個壞人。
他坐在地上,很快就回過神:
「大家別擔心,聲聲智力低于常人,所以才誤解了我的話,她不是故意傷害我的。」
周辭跟變臉一樣,和剛才判若兩人。
賓客們越圍越多。
他們目光怪異地看著我,竊竊私語。
我雙手絞在一起,委屈地說:
「我沒有。」
低下頭,看見自己被蛋糕弄臟的裙擺,上面沾滿五顏六色的奶油。
還有我的鞋尖,也灑上了周辭手中的紅酒。
我還記得,今天早上媽媽說,這是一生只會穿一次的白裙子呢。
好可惜。
心頭涌上一股難言的酸澀。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轉身就跑。
沒想到,剛跑出長廊拐角,我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唔,痛!」
4
那個人穿著黑色風衣,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鼻子。」
我指了指臉,眼淚先涌了出來。
面前的男人像是一頓。
他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又反復檢查我的鼻子,最后才松了口氣。
他久久凝視我,喉頭微微滾動,過了一會兒,輕輕說:
「......俞聲聲,你今天,真漂亮。」
剛剛還有些煩悶的心情,忽然有變得好一點。
我笑了笑。
「謝謝你呀。」
「我是周時京。」
這個叫周時京的人站住了。
他伸出手,好像是想要跟我交朋友。
我好像不認識他呢。
他長得和周辭有些像。
周時京看上去,兇巴巴的,又有點溫柔。
我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周時京又開口了。
5
「你......」
他的眼神逐漸下移。
最終,停在我臟污的裙擺和鞋尖。
我窘迫得縮了縮鞋尖,企圖藏在裙子下面。
周時京大步走過來,毫不避諱,屈膝蹲在我身前。
他取出紙巾,一點一點為我擦拭著裙擺上的臟東西。
周時京的動作讓我心頭怦怦直跳。
我不好意思地后退:
「不用的,不用的,很臟。」
他的動作沒停,問了我另一個問題。
「俞聲聲,你喜歡周辭嗎?」
我拼命搖頭。
周時京眉眼一松,唇角微微勾起:
「嗯,討厭他就對了。」
「你說巧不巧?」
「你討厭周辭,我也討厭周辭。既然我們都討厭同一個人,那我們就算是好朋友了,對吧?」
我思考了一下,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回答他:
「嗯嗯,周辭是大壞蛋。」
周時京對我的答案很滿意。
他眼尾一揚,表情非常愉悅。
「周辭是個很愛面子的人,今天他欺負你,你還了手,晚上他一定會氣得躲在被窩里哭的。」
眼前好像出現了周辭嗚嗚直哭的畫面。
我被逗笑了。
周時京放緩了語氣:
「不管什麼時候,有人欺負你,你就要還手。」
「你今天做得非常好,俞聲聲。」
周時京站直身體,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我有些沮喪,也很失落:
「可是,我的裙子和鞋都弄臟了。」
「我很喜歡這條裙子,它很漂亮。」
周時京的動作頓在半空。
「這個裙子很特殊,叫作婚紗。」
「不過沒關系。」
「下次,我一定請你穿更漂亮的裙子和鞋子,吃更好看的蛋糕。
」
另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后響起,打斷了周時京的話。
「最近圈子里傳言,有一條『瘋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