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婆婆不領情,當眾數落我:
「曲泠音,有出息了!離家出走鬧離婚,還有臉在我面前出現。」
安歆替她拍背順氣。
做足二十四孝兒媳的樣子。
名媛們看向我的目光帶著鄙夷:
「連婆婆都不偏幫,遲早被周家趕出門。」
「金絲雀而已,說得好聽點就是男人泄憤工具。」
李月挽著安歆的胳膊,笑道:
「別理會不重要的人了。安歆姐這次回國帶我們投資賺大錢,太優秀了。」
我不動聲色聽著。
晚宴拉開序幕。
群芳薈的會長榮鳳英理事上臺,宣告慈善競拍開始。
其中有周奶奶留下的祖母綠項鏈。
婆婆瞪得眼都直了:
「曲泠音,你拿來的?你怎麼敢亂動周家的東西?」
我淡淡一笑:
「奶奶的意思,不信你回去看遺囑。」
周奶奶在生時,每月按工資給婆婆發放生活費。
她舍不得大手大腳花錢。
所以嫉妒我刷周容淵的卡。
競拍的聲音此起彼伏。
活動抵達高潮。
榮理事把我請過去:
「泠音,以前是奶奶帶你來,現在獨當一面了。
「聽說你最近出歌了,能不能現場唱一首,讓大家拍賣?」
我詫異:
「理事,您怎麼知道?」
「安迪叫我一聲姑媽。」
「啊!」
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19我提著裙子上臺。
燈光黯淡下來。
只剩臺上星光熠熠。
我穩了穩心神,開始唱歌。
目光所及之處,有人驚訝,有人輕嗤。
但不管哪種,她們心里明白:
群芳薈不是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
更不是誰都有資格上臺。
堂叔指著我,滿臉驕傲,跟身邊人低語。
婆婆怒得捶胸,李月氣得跺腳。
安歆意味深長看著我。
或許沒想到,我有著不為人知的這一面。
更料不到,榮理事感念周奶奶的好,會大張旗鼓替我抬面子,方便我在貴婦圈如魚得水。
一曲畢,拍賣開始。
本來是助興的小曲,捐多少隨心意。
誰知,有人叫價一千萬。
聽到那把熟悉又略帶疲倦的聲音,我喉頭酸了。
周容淵。
他怎麼回來了?
眾人目光紛紛落在一個西裝革履、身形挺拔、面容深邃沉肅的男人臉上。
認識他的人很好奇,商場殺伐果斷的周容淵,怎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不認識的興奮難耐,港圈什麼時候出了一個年輕矜貴的帥氣總裁。
「泠音,我回來了。」
周容淵走過來,牽起我的手,十指緊扣。
榮理事笑意吟吟:
「周家樂善好施,我替山區的孩子,謝謝你們夫婦。」
周容淵客氣一笑:
「我太太的功勞。她一向心善,以后請榮理事多多照顧。」
「自然。」
這是周容淵第一次陪我參加宴會。
嘲笑過我的名媛驚呆了:
「兩人不是商業聯姻嗎?怎麼有人舍得花一千萬聽沒感情的老婆唱歌?」
「離譜,誰傳周容淵跟安歆是一對?」
「從進來到現在,霸總的眼神一直在曲泠音身上。」
20晚宴走向尾聲。
安歆舉著一杯紅酒,款款走來:
「容淵,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急?」
周容淵薄唇緊抿,眉眼冷漠:
「安小姐,我覺得你有義務解釋一下,為何我拍的玫瑰星空項鏈會出現在你身上,還恰好被我太太看見!」
他的語氣很冷,但握著我的掌心很暖。
玫瑰星空項鏈?
難道周容淵不是拍給安歆的?
婆婆跑過來圓場:
「容淵,我以為你是買給安歆的。」
周容淵眸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氣:
「我記得讓人拍回去時,說過送給周太太。」
婆婆徹底噎住。
那幾天,我不在別墅,她心心念念盼著安歆進門。
加上安歆拜訪時,不經意提到,就直接拿給她了。
當時,她也不知道這條項鏈這麼貴。
安歆紅著眼:
「容淵,是我誤會了,改天親自送回周家。
「只是,我發你郵箱的照片,還沒看到嗎?」
什麼照片?
我一頭霧水。
「曲泠音會勾搭不三不四的男人,根本沒你想得那麼單純。」
我怒了:
「大姐,你怎麼占了便宜還賣乖?
「我老公給你辦游艇接風宴不夠,還想詆毀我?」
安歆沒看我,繼續說服周容淵:
「高中時,你最好的兄弟背叛,你就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你一向理智清醒,不該把揮金如土的女人留在身邊,隨時變成定時炸彈。」
周容淵的聲音變得很冷:
「安歆,小動作別太多,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安歆臉色煞白。
周母訕訕挪開腳步,似乎在跟她拉開距離。
周容淵拉著我的手,轉身離開。
21回別墅路上。
周容淵抱著手臂,合眼小憩。
路燈透過車窗,映照在他英挺的側臉,顯得很是疲倦。
我有點心疼。
又有點懊悔。
怎麼區區一千萬,就把我拐回家了。
還有,周容淵說玫瑰星空項鏈不是送給安歆的,難道是送我的?
自作多情時,一雙大手環住我的腰,用力收緊。
「在想什麼,眉頭都皺了!」
我嚇壞了。
寶寶還在肚子里呢!
見我推開,周容淵深邃的眸子暗了暗:
「怎麼了?」
「安歆提到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周容淵似乎不在意。
見我神情緊張,他還是拿起手機,登錄郵箱。
里面赫然有很多張,我跟不同男人的「親密照」
。
我在酒吧跟人唱歌;
我在醫院被肖欽扶了一把;
我在商場被徐靜認識的小鮮肉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