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回來,你兒子更不著家了。我不占你家茅坑拉屎,周家別取消跟曲家的合作就行。」
她歡天喜地給周容淵打電話:
「兒子,曲泠音鬧離婚。」
周容淵正準備召開一個很重要的跨國會議,身形一頓:
「怎麼回事?」
「她一看就狐媚得不行,肯定在外頭養小白臉了!」
周容淵捏捏眉心。
婆媳倆一直不對付。
以前奶奶在,能護著小嬌妻。
可半年前老人走了,他開拓漂亮國新市場,忙得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調和兩人矛盾。
「兒子,曲泠音把離婚協議簽了,你抽空趕緊離掉。」
她壓低聲音,偷笑道:
「安歆單身就為了等你呢,別辜負人家了。」
怎麼扯到安歆?
周容淵果斷掐掉電話。
他是個以事業為重的男人,家里瑣事只會先丟到一邊。
再說,如今曲家得靠周家撐著。
曲泠音想離婚,她堂叔第一個不答應。
5我搬到大平層住下。
這個小窩,是周奶奶留給我的。
她心疼我無父無母,婆婆小氣巴拉。
要是哪天跟周容淵吵架,也有個落腳地方。
我躺在沙發上,視線落在平坦的小腹,思忖著等周容淵簽了字,就遠走高飛。
我是十歲那年,被堂叔接來港城的。
他把我養大,我聯姻兩年,也算報答。
電話響了。
不是周容淵。
工作狂怕要等老婆生完孩子坐好月子,才發現自己喜當爹!
「泠音,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徐靜掂量了一下,才說:
「安歆太過分了,一回來就有人替她散播謠言。
「說你區區揚州瘦馬,也敢趁港城大小姐出國,搶走她的初戀。
「還罵你是贗品,正主回來了,肯定一腳把你踹開。
「都是周容淵的錯,他沒給你開過派對,卻堂而皇之為安歆辦回歸宴。」
我捏緊手機,故作輕松:
「興許是事實呢!」
「不會吧,那麼快妥協?」
原本,我跟周容淵就是商業聯姻啊!
只是在金主爸爸不斷砸錢中,我喜歡上他。
沒辦法,人是慕強的嘛!
他會做生意,又舍得給我花錢,吻我時眼里全是動情的樣子。
可他不想跟我生小孩。
一秒鐘被打回現實。
6我到樓下吃了飯,在附近閑逛散心。
露天酒吧好熱鬧。
據說來了個小有名氣的 rapper。
真好啊!
以前學琴,我想過當歌星。
堂叔不讓,說曲家的孩子不能拋頭露面。
來了港城,我學會很多禮儀和交際手段,唯獨弄丟自己。
我摸摸平坦的小肚皮。
等生下來,一定要讓寶寶做想喜歡的事。
音樂響起,人群跟著哼唱。
熱鬧的氛圍,仿佛讓我找到年少時難得叛逆的時光。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有點不羈放縱愛自由。
不知不覺,我被擠到離舞臺最近的地方。
互動環節,主唱看著我:
「這位美麗的小姐,愿意上臺一起合唱嗎?」
不得不說,我有張讓人心動的臉。
以前讀書時常被人搭訕。
嫁給周容淵后,我刻意跟異性保持距離,只跟富婆姐姐來往。
就這還常被婆婆碎碎念。
可我離婚了呀!
怕什麼。
我接過話筒,曼妙腰肢跟著音樂舞動起來。
主唱目不轉睛看著我,伸手想撩開我臉上的碎發。
有人吹口哨。
我急忙往后躲。
腳跟一扭,險些摔倒,被一只大手攬住細腰。
正要掙脫,一群黑衣保鏢涌到臺前。
以我為圓心,團團圍住。
DJ 嚇得放了一首《叱咤風云》。
古惑仔的即視感有了。
「拍片啊?Kie Lie Fie 有無錢先?
「撞鬼咯,我妝都花曬,補下再來。」
我身形踉蹌了一下。
來的不是什麼大導演,而是我肚里孩子的父親。
周容淵眸色沉沉,目光冷然看著我。
這眼神上一次見,還是在他搞垮一家跨國企業。
7燈影下,周容淵英挺的側臉,冷淡疏離。
他的氣場很強。
路人想拍照,被黑衣保鏢制止。
我的小心臟一抽一抽。
周容淵一向低調謹慎。
很少陪我參加活動,只出現在財經雜志。
是拍賣會上神秘的金主爸爸。
主唱不知眼前是誰,但很懂看眼色,放開手大剌剌一笑。
周容淵面沉如水,把手放在我的側腰,攬著我離開。
他的掌心很熱,是我喜歡的溫度。
無數個夜晚,就是這雙骨節分明的手,一次次把我身體的火苗點燃。
讓人沉淪。
想到這,我委屈起來。
周容淵有小半個月沒回家睡覺了。
他是工作狂。
吃早飯時,目光都停留在財經消息上。
我理解,所以從來沒鬧過。
可是一個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半小時的男人,卻有時間去機場接安歆,在游艇給她辦派對。
把我當什麼了?
越想越氣。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要跟你離婚!」
8周容淵微微一怔。
旋即,大長腿一邁,把我抵在黑色的邁巴赫前。
「為什麼?」
這人真討厭。
夜不歸宿的是他;
在書房放白月光照片的是他;
縱容婆婆挖我玫瑰給薔薇陪葬的也是他。
怎麼還有臉問為什麼!
可是,看著周容淵冷峻的面龐,我莫名想到讀書時期嚴肅的教導主任。
到嘴的話,生生哽在喉嚨。
「你從來沒陪我過生日。」
他頓了頓:
「就為了這個?」
「也沒有情人節、周年紀念日,甚至沒有陪我去維港看過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