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都說了沒有的事,提拔江夢瑤是因為她有那個能力,符合我公司招聘的要求,你為什麼非要想一些有的沒的。」
冷靜下來的蕭晟眉頭一蹙,捏了捏鼻梁,一臉很無奈的樣子,襯得我像是在無理取鬧。
眼見路人張口就要勸和,我冷冷道:「工廠福利房,襯衫上的口紅印,恰到好處的情侶裝,樁樁件件,我哪一個冤枉你了。」
蕭晟被我說得噎住,但還是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犀利,意有所指地說:「所以你就為了這些有誤會的破事,打掉了我的孩子?梁枝,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至于江夢瑤,我沒什麼可說的,因為我和她清清白白,是你太敏感、太小題大做了。」
他說得太過理所當然,仿佛我這段時間的痛苦崩潰都是我在沒事找事。
可我比誰都清楚,哪怕蕭晟現在真的沒有出軌,但在江夢瑤的刻意接近下,他已經對她有所縱容,對她的示好幾乎是來者不拒。
畢竟她是他年少時求而不得的初戀,江夢瑤的搖尾乞憐只會讓他格外滿足,讓他覺得自己很厲害。
「那你可冤枉我了,你都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憑什麼還要求我為你生兒育女,現在可是大白天,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呢!」
隨著離婚協議一拿出來,蕭晟成了眾矢之的。
「這可是你自己簽下的大名,別不認賬。」
「你設計我?」緊盯著協議,蕭晟一臉恍然,雖是疑問,但完全是肯定的語氣。
「不,我是及時醒悟了。難道就為了你的孩子,我就活該孕期辛苦還得不到尊重,活該被你嫌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嗎?可你別忘了,我曾經也是紡織廠打版部的服裝設計員,一個月工資算上提成起碼有百來塊,你當初的創業資金有一半都是我給的。
就因為你,我活成現在這副模樣,你拿什麼來賠?」
「所以你怪我?」他緊皺著眉頭,看我的眼神里全是不理解。
看著始終不覺得自己有問題的蕭晟,我忽然覺得很疲憊。
移開視線,把離婚資料遞給工作人員后,我才緩緩道:「難道我不該怪你嗎?你明明忘不掉江夢瑤,卻還是娶了我,哪怕我孕期敏感,吃不下東西,情緒總是莫名低落,你還是和江夢瑤糾纏不清,非把她招進公司,讓她來礙我的眼,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蕭晟,你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
再也壓抑不住,我低著頭,哭出了聲。
因為一股腦地發泄出來,我心口一直悶滯的窒息感終是消了下去。
而一旁的蕭晟見我哭了,微微愣神,剛要上前,就被我連連后退的舉動刺激到,收回了抬起的左腳。
半晌,我才啞聲道:「蕭晟,你放過我吧!你知道嗎?你現在糾纏不休的樣子,真的很惡心人。」
蕭晟向來自負,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再糾纏。
所以他冷笑了一下,死死盯著我,惡狠狠地說:「離,馬上離,誰不離誰是孫子。」
手續辦得很快,十幾分鐘后,一拿到離婚證,全程陰沉著臉的蕭晟轉身就走。
我走出民政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低頭輕笑,隨即轉身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5
離婚后,我拿了五萬塊,以及江夢瑤住的那套福利房。
雖然膈應她住過,但房子可比拿現錢劃算多了。
畢竟幾年后,羊城房價會暴漲,直接大賺。
眼見我跟蕭晟離婚的消息傳遍整個紡織廠,江夢瑤還一直裝傻,遲遲不搬走。
我索性找了幾個大漢去家屬院幫她搬家,說是幫忙,其實就是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罷了。
「住手,你們在干什麼?」穿著白襯衫和黑色包臀裙的江夢瑤一下班回來,看到屋外滿地的東西,瞬間氣瘋了。
「不準碰我的東西,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報警抓你們。」
說著就擋在門口,不讓幾人進去,但他們怎麼可能會聽她的,直接一推就把她推開了。
「大姐,麻煩讓讓,這是我們的工作。」
「喲,二奶回來了。」眼見就要搬完了,我雙手抱臂,施施然地從房間里走出來。
「我不是二奶,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你憑什麼這麼冤枉我。」聽到我這麼叫她,江夢瑤大聲反駁。
她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氣得眼眶都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不為所動,朝她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如果你不是蕭晟的二奶,那你為什麼可以一分錢不花就住在這里。」
聽到我這麼說,看戲的鄰居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真沒給錢啊!那這麼說的話,兩人的關系確實不正常。」
「二奶都住進來了,難怪梁枝要離婚。」
「誒,別說了,蕭晟來了。」一大嬸努了努嘴,低聲提醒。
隨著蕭晟走近,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幾天不見,他倒是憔悴不少,胡子也沒刮,身上散發出的煙酒味更是濃到臭。
「梁枝,你有必要這麼急切嗎?」
一上來,蕭晟就幫江夢瑤說話。
「那可不,只要一想到她住在我的房子里,我就惡心,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你……」
自覺受到侮辱的江夢瑤只恨不得當場就跟我拼命,卻被蕭晟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