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干的這事兒,自然不言而喻。
離譜之余我還覺得有一絲好笑,拔了這個,也折磨不了我什麼啊?
下一秒我就懂了。
電源的插頭太高,程心的個頭不高再加上刀口牽制,我根本沒辦法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插回去!
如果找凳子……我還得爬上去……
啊……想想就覺得疼。
期期的哭聲傳入我耳朵里,提醒著我,寶寶萬萬不能沒有熱水的啊!
我一咬牙,一點一點地拖來凳子,最后硬是把插頭插回去了。
熱水終于有了,我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小的、軟軟的期期,學著印象里程心給她清理的模樣,收拾了一下。
全程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用一點力就會傷害到她。
收拾完以后,喂了奶,她又繼續安睡。
我坐在她身旁,這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身汗。
原來,媽媽也不是天生就會帶孩子的,都是自己一點一點學會的啊!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沒做!
我找來臥室里這個衛生間的鑰匙,把門干脆鎖上了。
拍拍手上的灰,這下看你怎麼給我搞事情!
晚上,我照例要給期期泡奶粉,卻發現怎麼都找不到奶粉了。
奇了怪了,之前明明就放在儲物柜里啊?
我靈光一現,沖出去敲我媽的臥室門:
「奶粉呢!」
「扔了!」
WTF?
我!特!喵!
她怎麼什麼事兒都干得出來啊!!!
沒了奶粉這可怎麼辦?
我回頭看看期期,想起了住院那幾天睡得稀碎的日子。
可是也沒別的辦法了……
我只好把期期從她的小床里抱出來放到床上,這樣半夜就可以及時地喂奶了。
隔天起來,我一下床就感覺踩在云朵上似的,差一點整個人癱軟下去。
原來之前,程心都是先給寶寶換好了尿不濕,才抱來給我喂奶的。
所以直到昨晚我才發現,居然還要再換尿不濕!
喂了奶又折騰換完以后,我就徹底清醒了!
然后試圖入睡,迷迷糊糊的時候,寶寶就又哭了,我又得爬起來。
如此循環往復一晚上,頭都炸了!
在醫院的時候,白天我還能躺在床上補覺。
可現在,我白天晚上都要連軸轉,完全沒有喘息的空閑……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我就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吃了幾天小米粥,我已經生理性反胃了。
看見小米粥就想吐!
于是,我又一次點了外賣。
但這次,我直接站樓道里等小哥!
終于,我的飯到了。
拿到熱乎乎的外賣那一刻,我竟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我徑直打開,坐在寒風朔朔的樓道里,狼吞虎咽地吃著外賣。
三兩口吃完,我擦擦嘴,打開門的一瞬間,聽到孩子的哭聲。
期期在哭?!
我看到我媽悠閑地躺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刷著抖音,好像完全聽不見寶寶的哭聲。
我一時氣急:「媽,期期在哭,你怎麼不看一下!」
我媽連理都不理我。
服了,裝聾是我媽基操了。
我怎麼就還沒習慣!
我扶著腰,盡我所能以最快速度來到屋里,發現期期原來是又拉臭臭了。
我熟練地給她收拾好,又喂了奶,她很快就睡了。
小心地把門關上,我到客廳和我媽對峙:
「你為什麼不管孩子?這孩子難道不姓顧嗎?」
我媽掀了一下眼皮:
「女孩又上不了族譜,算什麼顧家人?」
她一副不想再和我說話的樣子,竟起身走了!
我被這句話給氣笑了。
女孩怎麼了,憑什麼就不算顧家人了!
13.
程心出差的第十四天,依舊聯系不上程心。
我和我媽提這事兒的時候,她一點都不緊張,說男人的事兒你少管。
但我也無暇顧及程心了,因為我最近實在是太累了!
而且可能因為最近哺乳太頻繁,喂奶的時候乳頭總有刺痛感。
原本柔軟的乳頭還開始變得有點硬。
我試著擠了擠,發現,居然有紅色的液體流出來。
天,竟然是血!
怎麼會出血呢?!
我有點慌,認真看了一下,發現乳頭都爛了!
搜了一下,這叫皸裂?
這還怎麼喂奶啊?!
我又趕緊搜,看別的媽媽們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忍著唄,還能怎麼樣?喂著喂著就好了!」
「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總要經受這一遭的。」
「抹什麼藥膏啊,萬一忘了擦,給娃吃嘴里怎麼辦?」
「就是啊,所以說,忍忍就好了!」
怎麼都讓忍?真的很疼啊!
可是……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之前外賣又買的奶粉,躲躲藏藏拿到臥室,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媽再一次扔掉了。
她好像無處不在的幽靈,不放過每一個能折磨我的機會。
我不能餓著期期,就只能忍著痛繼續哺乳!
我懷疑有一千根針在胸里攪來攪去,刺痛折磨著我,連抬一下胳膊都直接痛得流出淚來。
可低頭看著懷里毫無知覺吃著混著血的奶水的期期,我又愛憐地摸了摸她的小臉蛋。
期期,只要你好,爸爸怎麼樣都行。
外賣到的時候,我還正抱著期期哄她睡覺。
只能讓小哥把外賣放在門口。
等我能出門吃飯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過后了。
幸好幸好,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