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涼了一半。
不是吧?
公平競爭個男朋友而已,犯不上滅口吧?
然而下一秒,我被林司撲倒,耳邊響起她的尖叫聲:「啊啊我靠,有蟲子!」
蟲子?
我將林司推開,朝她剛剛坐著的地方看去——
一只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小蟲在帳篷里爬啊爬,看著還怪可愛的。
反觀林司,這會她正坐在我腿上,一臉驚慌地指揮:
「快……把那蟲子趕出去!」
我無奈嘆氣,「行,但你先撒開手。」
林司一愣,訕訕地松開了緊摟著我脖子的手,然后從我腿上爬了下去。
我半跪著過去,捏住那只小蟲子,扔去了帳篷外。
林司又飛撲過來,把帳篷的拉鏈拉上,以防那小蟲子再飛進來。
托那小黑蟲的福,我和林司這臨時室友的關系緩和了些,直到……
夜里。
我忽然被林司推搡醒了。
「周以晴……」
她死死咬著唇,臉色有點白,「外面……」
「外面有蛇……」
細聽,語氣里還帶了點哭腔。
聽見有蛇,我睡意散了幾分,打起精神來:「哪呢?」
她顫著手指向了帳篷口,我跟著看了過去——
真的有蛇。
而且。
剛剛林司應該是起夜,剛拉開拉鏈便看見了帳篷外的蛇,嚇的她沒來得及拉拉鏈,這會,那只蛇已經爬了進來。
林司身子顫的厲害。
看的出她是真的很怕這些蟲蛇之類的動物,林司縮在帳篷角落里,死死咬著唇,臉都憋紅了也沒敢吭聲。
我盯著那條巴掌大的小蛇看了看,「就這?」
林司死命地點頭。
我一抬手,直接捏著七寸把蛇拎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兩圈,直接扔出了帳篷外,哭笑不得地回頭看她:
「我還以為有蟒蛇毒蛇呢。
」
「這種小蛇,我們小時候不知抓過多少條。」
林司瞪大了眼,半晌沒出聲。
隔了一會,她過來,輕輕拽我袖口,「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上廁所?」
我抬頭看她。
這人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偏開頭,壓低聲音說道:
「那天潑你水是我不對……」
許是又覺著有點丟面子,她又語氣一橫,一副擺爛的樣子,「要是不肯就算了……」
「走吧。」
我把外套披在肩上,打了個呵欠。
「晚上可樂喝多了,我也有點尿急,一起吧。」
林司連忙跟在我身后出去了。
這位姐怕蟲又怕蛇,上個廁所都戰戰兢兢地。
不過——
順利回了帳篷后,林司對我明顯熱情極了,我隨口說餓,她便給我翻零食找飲料,兩人睡不著,她便跟我裹著被子聊天。
江榆她們都沒想到,我和林司睡了一覺后,竟成了朋友。
后來,我和林司聊起時還曾感慨,人家都是一飯之交,而我們是一尿之交。
就離譜。
20
一夜過去。
我甚至有點懷疑,林司是不是性轉了。
從吃早飯到下山,這人再沒理過江淮,反倒是圍著我轉來轉去。
「周以晴……」
「以晴……」
「晴晴……」
就連叫法也愈發親昵。
到后來,我都有些不太自在,問她,「你不去找江淮?」
林司挑挑眉,「不爭了。」
「男人嗎,多的是,別影響咱們姐妹感情。」
從我的角度來看,林司挑眉的動作配上她利落的短發,還真有種英姿颯爽的美感。
下一秒。
她朝我眨眨眼,「再說,你不是還有個很帥的弟弟?」
「實在不行,我等他出生,不就是十八年麼。」
我笑著扯開了話題,都沒好意思說那可不是我弟弟,是我外甥。
原本以為,林司這人就是因為我幫她捉蟲抓蛇,一時感激而已,可我沒想到,她是來真的——
真的鐵了心要和我做姐妹。
下山的兩天后,我去籃球場給江淮送水時,又遇見了林司。
她也拿著一瓶水。
我沒多想,以為她也是來給江淮送水,心想著這回都說是朋友了,總不能再拿我潑我吧。
正想著,林司忽然擰開了瓶蓋,一瓶水兜頭澆下——
澆她自己。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這一幕,體院出了名暴躁的女老大,擰開一瓶水澆在了自己頭上。
就連我也沒反應過來。
直到一瓶水見底,我才想起去攔。
「林司,你……」
她笑,「沒事,既然要做朋友,總要還回來嗎。」
陽光下,她朝我揚了揚手里空了的礦泉水瓶,眨眨眼,「兩清了。」
說著,她用手掃了掃身上的水,過來摟我的肩,「走,帶你吃小龍蝦去。」
我盯著手里還沒送出的水,「可是……」
「可是什麼」,林司按著我往前走,「傻啊?江淮那逼明顯也喜歡你,等著吧,你晾他三天,他保準跑來表白。」
說完,林司把我拽去吃了小龍蝦。
然而。
林司猜錯了。
第三天,江淮依舊沒有來找我。
那天還是我的生日。
林司的建議下,我找了江榆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吃飯唱 K,唯獨沒有叫江淮。
可是。
我們吃了飯,在 KTV 里唱了幾首歌,依舊沒有江淮的消息。
說不失落是假的。
很多人給我慶生,我卻還是情緒低落。
直到——
有人推開包間的門。
然而,不是江淮,是 KTV 的服務生,對方告知我們走錯包間了,之前開了 03 包,可我們去了隔壁 04。
「不能啊。」
我站起身,「是你同事帶我們過來了。」
「對不起啊」,服務生低聲道歉,「可能是他搞錯了,麻煩你們換回隔壁包間吧。
」
見他一連道歉著,我也沒心情計較什麼,點點頭,和江榆林司等人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