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縱容這一切發生的人,從一開始就對我抱有深刻的惡意,又憑什麼要我在熬到現在后因為他一點討好就原諒他?」
說完,我不再看他的反應,關上車門,徑直離去。
「嚯,小伙子還挺不干人事。」這是上車之后肖哥對許彥城發出的第一道點評。
他說,「阿雪讓我過一年再來看你,說要是你過得開心的話就不打擾你,要是不開心就接你走。這就是阿雪沒考慮好了,得虧你前陣子找她弄得動靜很大,不然真等到一年后你不知道還得受多少委屈。」
肖哥這個人和我的姐姐很像,待在他的身邊,總是能讓人覺得暖洋洋的,分外安心。
我想起上輩子,或許肖哥也想過要聯系我。
只是當時的我一意孤行,就算過得不好,也倔強得不讓人知道。
卻不想因此錯過了逃離許家的機會。
我正聽著肖哥絮絮叨叨講著從前關于姐姐的事情,許母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離開許家了?!」我接通之后,就聽見了她怒氣沖沖的質問。
她問我,「你還要怎麼折騰?許家對你不夠好嗎,我兒子女兒被你挑撥到反目,你不給一個交代就想走?」
聞言我忍不住笑了:「我只是一個許家保姆的女兒,我要離開有什麼是需要向許夫人交代的呢?」
「許森!少和我在這里陰陽怪氣。」她尖銳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從你回到這個家后就沒發生過好事,你還要把我們害成什麼樣子?我女兒因為你得了抑郁癥,兒子也跟我吵架!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
情緒激動之下,她終究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她說:「我真后悔當初把你接回來。」
「我也很后悔和你們這樣的人成為家人,萬幸現在我們都不用再忍受了。」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許母聲音被掐斷那刻,聽筒里傳來了尖銳的剎車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后來我才知道,在我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許家父母因為司機疲勞駕駛發生了車禍,雙雙躺進了醫院。
許彥城打電話給我,說父母在昏迷時一直喊我的名字,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醫院探望他們。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將他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一家人對我挺刻薄,想得倒厚道。
8
許家父母一躺進去,我離開許家的事情也就更順利了。
我在肖哥的陪伴下成功辦完了轉學手續。
上一世我就意識到了,對于不參與家族企業繼承的我來說,這所貴族學校并不是首選。
早在剛重生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拿著自己上高中之后大大小小的考試成績記錄去找了本市最優秀的公立高中,申請了自考轉校。
他們的老師和校長巴不得我過去,但是沒有監護人同意,事情還是有些棘手。
所幸肖哥有自己的人脈。
他和姐姐一樣,總是能辦成許多常人很難辦到的事情。
他們身后,似乎有著十分優越的組織和勢力,可他們選擇將自己深埋于塵世間,默默付出。
肖哥替我在新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一次性付清了兩年的租金。
「我比你姐閑一點,隨時都能來看你,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就好。」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出門去了。
我站在窗邊,目送著汽車從夜幕中消失。
我注意到了,他今天開的,又是另外的車。
我想起以前姐姐送我去上學的時候,總是將車子停在離學校很遠的地方,然后戴著墨鏡和口罩的她會在車子里朝我揮揮手。
她說:「許小森,之后的路要你自己走過去。」
說完,她用雙手在空氣中比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加油,你是最堅強的哦!」
她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里。
所以無論未來有多艱難,我都會悶頭向前走。
我在轉去了新學校后,被安排進了他們的理科尖子班。
自那以后,學習更加繁忙。
一天放學后,我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樓下,準備買點小吃就回去刷題。
卻在這里見到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許家夫妻站在不遠處,看見我時,面上瞬間擠出一個笑來。
「森森……」他們看起來有些不同了,開口喊我時,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尤其是許母,她看起來傷得比許父重多了,身上包扎了好多處,可她就像完全感覺不到痛一般,一見到我,就落下淚來,慢步挪動著想要朝我靠近。
一旁就立刻有護工沖出來扶她。
我冷眼看著她這番作態,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
卻沒想到手腕被人抓住。
我回過頭,就看見許父那張仿佛一夜間蒼老了二十歲的臉:「孩子,我們談談。」
9
許父和許母也重生了。
此刻,兩人坐在我跟前,雙雙紅了眼。
他說:「森森,你回家吧,只要你肯回來,許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這句話剛說完,我已經直接站起身來。
許母見狀,忙拉住我:「女兒,我是媽媽啊,你不要爸爸媽媽了嗎?」
我低頭看向她,十分平靜地將她的手撥開,我說:「許夫人,您忘了,我只是許家保姆的女兒,您的女兒是許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