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蕎哭得梨花帶雨,一時間,仿佛我才是那個欺負她的人。
「蕎蕎,你快起來,地上涼。」許母面上露出心疼的神色,想要伸手去拉她。
可許蕎只是搖頭,嘴里不住說著「姐姐不原諒我就不起來」。
于是我索性蹲下身,在許蕎驚愕的眼神中,朝她遞出一只手。
許蕎愣了愣,剛要伸出手來接,就被我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臉上。
「許森!」一旁的許母沖我發出尖銳的警告。
我卻不管不顧,按著許蕎的臉接連扇了起來。
到最后,她被扇紅了眼,口中大罵著賤人要和我扭打起來。我一邊躲閃一邊朝著后面的許父許母開口:「你看她這樣子像抑郁癥嗎?狂躁癥還差不多吧。。話說她怎麼這會兒哭起來怎麼知道流鼻涕了,先前那副哭起來水龍頭一樣干掉眼淚的樣子是作秀給傻子看的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傻子信吧。」
「夠了!」最后是許父出聲呵止住眼下這個亂糟糟的場面。
許蕎和我同時停了下來,許母趕緊沖過來心疼地將她護在身后,那一瞬間,她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仇人。
「許森,蕎蕎今天遇見的事是你捅出來的,你如果不去當著全班的面跟蕎蕎道歉,承認那些文件都是你編造出來的話,就在家里自學不要再去上課了,也省得你在外面說許家苛待你。」
許父就這樣將事情拍板,
他知道我喜歡讀書,明白我的命脈在哪。
上一世的我或許會因為害怕無法讀書而慌亂,被他拿捏住。
可現在,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你們。
」
說完我就回到自己臥室中,開始繼續刷題。
過了一會,外出的許彥城也回來了,
許家的客廳里再度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我聽見許彥城質問許蕎是不是又欺負了我。
許母則是尖聲指責他對妹妹態度惡劣。
爭執間,我聽見許母質問他:「你現在要為了一個外人欺負你從小護到大的妹妹嗎?!」
「她不是我妹妹!」許彥城冷聲回答,「森森才是我妹妹!」
……
之后的內容,我沒興趣再聽。
等到了第二天,許父許母出門后,許蕎笑吟吟敲響了我的房門:「好可憐啊,大學霸連書都沒得讀了,不如你求求我,或許我還會讓爸媽給你請個家教什麼的。」
我火速開門掄手臂,在「啪」的一聲之后,許蕎昨晚冰敷了整晚才消腫的臉又紅了起來。
「許森!你個賤人!」她尖叫著撲了過來,卻在要碰上我的時候被我一把關在了門外。
「開門!你給我開門!」許蕎說著,就要去找幫手。
卻最終被聞聲趕來的許彥城訓斥走。
「森森。」這次他輕輕敲響了我的房門,許彥城整個人的聲音柔了下來,「哥哥帶你去學校好不好?」
「不需要。」我在屋內將高馬尾利落綁好,沖著門外的許彥城開口道,「許彥城,我沒什麼興趣和你培養兄妹情,我們保持之前那樣的關系就好。」
想了想,我又補充一句,「只要你們不惹我,等我成年之后,我保證會從你們許家人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凈凈。」
7
屋外的許彥城沉默了。
我聽了一會兒,想著他應該離開了,便動作麻利地翻出了我的行李箱,拉著它朝著許宅大門外走去。
用人們看見我的動作,無一人阻攔。
許宅外面,早有人等在了那里。
他約莫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有些微發福。
見到我走過來,他趕緊掐滅了手里的煙頭,沖我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妹妹出來了,再擱里面耽誤著我都準備勇闖豪宅了。」
這是我第三次見他。
第一次是小時候無意中看見過姐姐和他碰面商議事情,第二次是前陣子是四處聯系姐姐未果,驚動了他主動來找我。
今天是第三次。
他是姐姐的同事,也是姐姐在這座城市為我留下的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
肖哥伸出手主動接過我的行李,笑瞇瞇地替我拉開了車門。
「森森。」就在我準備上車跟他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許彥城的聲音。
他看著我,神色哀傷,「真的不能再給哥哥一次機會嗎?」
聞言我沖他翻了個白眼:「憑什麼要給你機會,你是乞丐嗎天天要別人給你機會?」
是了,上輩子他縱容許蕎對我發動校園霸凌,將我關進小黑屋,還在高考前對我的食物下手。
這些事情他這輩子確實還沒有做,但他也不無辜,許家人已經從頭爛到根了,里面就沒一個好東西。
許彥城的神情有些受傷,剛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我就直接截住了他的話頭。
「許少爺。」我回頭望向不遠處的許宅,開口問他:「許彥城,你知道為什麼許蕎造謠我的話破綻百出,同學們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接受嗎?」
像是猜到我要說些什麼,許彥城的目光像是被刺到,面上寫滿了哀求。
我卻沒有因此心軟:「因為在最開始轉到這所學校的時候,有人配合許蕎告知所有人我不過是許家保姆女兒的身份,這些人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是在他們眼里,我這樣的人就該是卑劣又低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