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緩和之后,他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慵懶地靠向椅背,「你少看點廢料文學。」
我壯著膽子問他,「那你和江柏祁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哥。」
咦?!
我有些不確定,「我做他背調的時候,名單上可沒有你的大名。」
「那說明你的背調不全面。」
他白我一眼,「他媽媽是我小姨,我爸和我媽離婚之后,我媽帶我去了美國。」
「因為我改了姓,兩家關系很僵,一直互不來往。」
「這次回國,家里不想我和趙家多接觸,所以一直沒公開我的身份。」
我點點頭,江柏祁的媽媽姓趙。
這樣的話,于硯疏出現在江柏祁家里就顯得稀疏平常了。
郁悶的心結撕開一個口子,我連忙「哈哈哈哈哈」來掩飾尷尬。
「他一聽我要追你,直接翻臉,這個月吞掉了我大半海外業務。」
我低頭不說話,腦子里盤算著怎麼把江柏祁哄回來。
「江柏祁一直在商言商,生意不會摻雜私人感情,沒想到這次下死手。」
我「哦哦」兩聲算作回復,腦子逐漸跟上了現在的話題。
「你為什麼要追我呢?我們都不熟的。」
于硯疏低著頭,嘴角含笑,「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了。」
「五年前你瞞著所有人跑到美國,想給江柏祁一個驚喜。」
我愣住,「這你都知道?」
那次的結果是驚喜變成驚嚇,我剛出機場,錢包丟了。
「你坐在后排,抱著江柏祁哭了一路。」ýż
他看著我,「你還記得司機是誰嗎?是我。」
見我不說話,他笑了笑,「你的眼里只有他,從頭到尾沒看過我一眼。」
「我交過很多女朋友。」他視線看向窗外,「可沒有一個人會像你看江柏祁那樣看我。
」
「一開始我對你只是好奇,后來慢慢喜歡上你。」
我頭埋得很低,不敢對上他投來的視線。
「不過我不至于為了你,放棄一切。」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灌了一口酒,「江柏祁最近自己麻煩纏身,還得分心幫你。」
「宋家是江柏祁出面擺平的。估計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背后是江家。」
「孟喬是江董事長親手帶出來的,江柏祁留給了你,那貨居然是個戀愛腦。」
「就你那一畝三分地,估計孟喬拳腳都施展不開。」
我抬頭,「江柏祁怎麼了?他有什麼麻煩?」
他瞪我,「我說這麼多,最后你關心的還是他。」
我默默禁聲,于硯疏臉色極為難看,「你自己去問他吧。」
我起身,「好,我現在就去。」
「哎!」他出聲喊住我。
我回頭,「怎麼了?」
「算了,沒事,你去吧。」
說完他朝我擺擺手,把一杯酒灌進嘴里。
他眼里的情緒我看懂了,是不舍。可我給不了任何回應。
12
我站在江柏祁家門口。
一路上心急火燎,想快點見到他,到了門口我卻退縮了。
猶豫著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我將手指放在指紋解鎖上,門居然開了。
我換了鞋子,輕聲走進去。
「江柏祁?」
沒人回應,只有感應燈亮了起來。
客廳空無一人,我站在原地再次撥通他的電話,鈴聲從臥室傳來。
我輕聲走進臥室。
臥室的光是睡眠模式……
他好像睡了,身體側向落地窗那邊。
我雙臂撐著身體,爬到床上看他。
他一動不動,睜著眼睛看向窗外。
原來沒睡啊。
我往前拱了拱,躺了下去,從身后抱住他。
「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了。」
說著我的手開始向下游走,劃過他的腰,摸到了人魚線。
他伸手按住我不安分的爪子,「我沒生氣。」
然后轉身將我整個人摟進懷里,「我剛才是害怕你來逼我分手。」
「我之前提過。」我提醒他。
「那次不算,我沒同意。」
說著他親親我頭頂,「你提分手之后,我反思了很多。」
「在一起六年,我陪你的時間很少,為你做的事也很少。」
「我一直在說服我自己,你選擇別人是因為我不夠好。」
「可我一想到你會選擇別人,我就好難受。」
……
我眼角酸澀,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話。
不愛你的人才會覺得你要求多,真正愛你的人會覺得給你的還不夠。
我嘴角一癟,「對不起,對不起……」
江柏祁聲音里的倦意很濃,估計又熬了幾個通宵。
我在他懷里蹭了蹭,「最近遇到了什麼麻煩?」
他簡單告訴我大概情況。
江氏集團今年剛成立的子公司遇到技術瓶頸,原本和一家公司確定了合作方案,簽協議時對方臨場反悔,要江氏讓出七成利潤才肯合作。
「不能換一家公司?」
江柏祁搖頭,「這個技術,只有這家公司有。」
「公司叫什麼名字?」
「藍因。」
「你們比較講文法,我們家祖上都是土匪,商戰就帶點匪氣。」
第二天我把我哥的公司交給江柏祁,江柏祁轉手丟給了孟姐,孟姐在國外進修分身乏術,于是把我哥踹了回來。
這下我哥看江柏祁是一億個不順眼。
一周之后我順利入職藍因,用了半個月摸清了這家公司的底細。
「藍因已經爛到根上了。」我吃了一口米粉,又繼續說道,「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江柏祁把碗里的豆子夾到我碗里,「好,不合作。
」
又過了半個月,我打電話告訴江柏祁,我把藍因整個技術部挖走了。
「你那邊騰下位置,有二十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