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戰爭一觸即發的那刻，大師兄當著天下豪杰的面，揭破了師尊的計劃。

原來師尊才是那個借著「魔界進攻」鏟除自己對手的人。

原來魔界眾人，一直對小師弟很好。

是他為了權力財富，投入了師尊名下，而射向大師兄的那一箭，就是他的投名狀。

小師妹說他不該這樣的。

可小師弟只是笑：【如果我不殺他，要怎麼上位？你又怎麼會注意到我？】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故事的最后，是大師兄卸下教主的位置，陪著小師妹攜手天涯。

她知道，誰才是能陪自己走完一生的人。

……

【之前有人猜對了哎！小師弟是反派。】

【啊不是，這就結束了嗎？沒有番外嗎？】

【想看大師兄嗚嗚嗚。】

【+1，大師兄貌美，四郎看不夠。】

【小師弟雖好，但還是大師兄更香。】

大結局這天，雖然沒有沈居奇買的水軍，但漫畫還是憑著自身的熱度，瞬間沖到了榜一。

但這些我都來不及關心。

因為小師妹和大師兄是 HE 了，可我和顧言還沒有啊。

我們約了晚上去酒吧聽歌。

我趁卷發男生還沒上場，臺上還是爵士樂隊在輕柔哼唱的時候，親了一下顧言的側臉。

他愣了一瞬，然后傾身在我耳邊說：「秦慕語，這里只有我女朋友才能親。」

我抬眼看他，又親了一下。

顧言的眼神突然就變了，單手扣著我后頸，直接吻住了我的唇。

到最后我忍不住逃離這場挑戰肺活量的游戲。

「顧言，我喘不上氣了。」

他看看我：「嗯，是還得再練練。」

說著就低頭要繼續。

「靠！你們又來！」

卷發男生剛好經過，氣得像個蒸汽鍋蓋。

接著他又罵罵咧咧地自我開解。

「無所謂，下輩子我會當峨眉山的猴子，你倆經過我時都得挨我兩個大比兜。」

然后憤憤離開。

最后我偷喝了顧言的酒，靠著他肩膀忍不住說：「顧言，我好開心啊。」

漫畫有個不錯的結尾……我們也是。

而我和沈居奇的故事，也終于徹底結束了。

「嗯，連載結束了，輕松了？」

顧言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卻瞬間大腦空白。

顧言是知道我在畫畫沒錯。

但我從來，沒告訴過他我是在連載啊？

而且我更沒說過，今天連載結束了啊？

我坐起身，和顧言對視著。

「所以……你看過我的漫畫？」

21

我從沒聽過自己那麼顫抖的聲音，也沒看過那麼緊張的顧言。

「秦慕語，你聽我說，」他慌張地伸手牽我，「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那就是真的看過了？

我突然有種小學的日記本被人發現的羞恥感。

哦，還是寫滿暗戀細節的那種日記，被教導主任發現后，在國旗下念給全校師生聽。

一瞬間，我想起了好多絕望的細節。

比如顧言突然叫我「小師妹」。

比如那本消失的手稿。

比如……我讓他做模特的時候，他絲毫沒表現過對漫畫本身的關心。

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我羞恥到原地發瘋，把臉埋在外套里，然后又氣得捂住顧言的眼睛。

「你別看我。」

他小心翼翼地點頭。

「小師妹，不是……秦慕語，那我能不能和你解釋？」

「你怎麼生氣都可以，但別分手，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想起顧言看不見，才「嗯」了一聲。

然后他說，其實機房講臺的電腦，能看到所有的屏幕。

所以當別的屏幕是密密麻麻的枯燥代碼，我的屏幕往往是長發飛舞的瀟灑裸男。

「就，你還挺特別的。」

他語氣有種認真的欣賞。

我心里有種想要跳樓的念頭。

「最開始，我也只是懷疑，但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直到撿到你的手賬本，看到太多的細節……才確定。」

哦，我想起來了。

我畫過什麼呢？

顧言的白襯衫。

他的淚痣。

陽光下被灑滿金粉的側臉。

還有……夢里他握緊我的手，摩挲他腹肌的畫面。

我最后松開了顧言的眼睛，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臉，又無理取鬧地抬頭兇他：「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無奈：「我本來想吃飯那天把本子還給你的，可誰知道有人放了我鴿子，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導師叫走了。」

他說，他本來想給我留個言。

但看到我喝醉了被沈居奇背回宿舍的消息，又氣得什麼也沒說。

再后來……

「我每天都在后悔，最后想通了，女朋友都要沒了，生悶氣有什麼用？」

「我拿到手機，聽表弟說他女朋友的舍友們要來玩，就馬上開車回來了。」

我沒懂：「你怎麼知道舍友里有我？」

「那個顯眼包……拿著女朋友的合照給我們全家都看過。」

「里面有你，我很早就知道了。」

我問：「有多早？」

他目光沉沉：「就是你說要翹課那天那麼早。」

我捶了他肩膀一拳，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難道——幫忙解決問題的那個粉絲也是你？」

顧言點點頭，絲毫沒有邀功的意思，更多的是怕我生氣的小心翼翼。

我突然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事已至此，顧言又態度良好，我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了。

剩下的，無非是一些需要時間消解的羞恥感。

于是我說：「你讓我……緩緩。」

22

結果顧言就讓我緩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站在宿舍樓，說開車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