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話音剛落,顧言又不開心了,臉比包公還黑。
于是我補了一句:「你可以叫上你女朋友。」
我覺得我真的夠大方坦蕩了,可顧言卻像是被逗笑了。
「女朋友?」
「我哪兒來的女朋友?」
「我喜歡的女生都當我死了,快和別人跑了。」
我愣住了。
難道那張照片里的卷發女生,他還沒追到?
也是……人間蒸發那麼久,在女生眼里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我只能說:「那,那你努力。」
顧言盯著我:「嗯,我努力。」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走到樓下,我把思思拉到角落。
「你說顧言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咬手指。
思思想了想:「木魚,有沒有一種可能,顧言說的是你啊?」
「喜歡的女生都快跑了——也可以說你嘛,畢竟那時候沈居奇背你回宿舍,全校都知道了。」
「然后顧言又被叫去參加封閉項目……」
我和思思對視。
我求她:「要不……讓男友哥幫我問問顧言?」
畢竟如果他說的還是照片里的女生,我就是……又做了一次小丑。
經歷過之前那次失望,甚至再往前還有沈居奇……
我真的不想再來一次了。
思思嘆口氣,對我點點頭。
可下一秒,一個聲音在我們身后響起。
「小師妹想問我什麼?」
14
顧言換了身衣服,從臺階走到我身邊。
「問我表弟,為什麼不問我本人?」
我扭頭向思思求救。
她卻干笑兩聲:「慕語想問你,之前照片里去的哪家酒吧叫什麼,她想……和別的男生去。」
思思埋好地雷,轉身就跑。
我:……
顧言的身高蓋住了我面前的所有光線,我低著頭,像個沒帶作業被罰站的小學生。
「什麼照片?」
我乖乖拿出手機給他看。
顧言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像冰雪消融后的春風。
靠,好看得也太犯規了……
「哦,這家酒吧,小師妹想去?」
我點點頭。
「行啊。」
「那明天我帶你去吧。」
我差點脫口而出「不」。
但……想到照片里襯衫扣子解到鎖骨的顧言,我心癢癢的。
只是有件事還是挺膈應。
「那學長,照片里的女生……」
是你喜歡的人嗎?
我抬頭看著顧言。
可他只說:「嗯,明天帶你見見她。」
我又愣在了原地。
顧言走之前還不忘捏了捏我的臉。
「秦慕語,明天不準帶其他男生來。」
15
晚上按照定位走到酒吧門口時,我心情是很復雜的。
如果不是來見顧言喜歡的女生,而是單獨和他喝酒。
我該是多麼快樂的一個小女孩。
尤其舞臺上還是一組爵士樂隊在哼唱,氣氛輕松,簡直不要太適合曖昧。
可顧言只給我點了杯熱牛奶。
我只能坐得筆直,清醒得像在聽陽光下的講話。
突然,燈光暗了,一個卷發、穿皮褲的高個女生上場,臺下的尖叫聲突然響起。
再下一秒,卷發「女生」雄渾粗獷的嗓門點燃了整個場子!
我呆呆地和顧言對視。
所以,那個卷發女生,居然是男的?
顧言放下酒杯:「他自然卷,又懶得剪頭發,所以……」
所以他光憑著懶就能擁有這麼一頭美麗的秀發?
不是。
所以我居然因為一張顧言和男生喝酒的照片,誤會了他這麼久?
而且那天晚上,還是我放了他鴿子……
我胸口突然涌起一陣強烈的愧疚。
顧言也笑瞇瞇地開始秋后算賬。
「所以小師妹是不是也可以解釋下,為什麼那天放了我鴿子,還和別的男生去喝酒?」
他的笑容漸漸散了,眼神里只剩下某種努力掩蓋的灰。
我被盯得臉紅。
思思那句「顧言是不是喜歡你啊」,開始回蕩在我腦海。
不然為什麼,顧言要強調「別的男生」?
他這樣算不算是吃醋啊……
「那天是我發小回國,我媽急匆匆把我叫過去了,沒說清楚情況,我真的以為出事了……」
「飯桌上陪著長輩喝了兩杯,不是和別的男生單獨去喝的……」
我解釋得很著急。
顧言眼光變得溫柔,摸了摸我的頭:「知道了,沒事的。」
然后就開始認真地看起臺上的表演了。
我被釣得心快癢死了。
不是,然后呢?
我從沒有聽過讓人覺得時間那麼漫長的歌。
直到周圍重新變得安靜,顧言才湊近我耳邊,用清晰的音量說:「所以秦慕語——」
「我可不可以追你?」
我心跳幾乎停了一拍。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
一個憤怒的男聲在背后響起。
「靠,又來一個談戀愛的!」
「這是老子的酒吧,不是你們的大床房!」
是剛從臺上下來的卷發男生,精致又凌厲的五官此刻氣到扭曲。
顧言踹了他一腳。
「別亂說話,我還在追。」
然后對著我笑:「你說對吧?小師妹。」
16
小師妹又一次聽到了山下傳來的尖叫聲。
魔界再次入侵。
只是這一次黑云飄動的方向,是她的臥房。
她趕過去,發現魔界大軍整整齊齊地會聚在門外。
而他們的首領,那個烏袍銀發的男人,手中正握著大師兄留下的佩劍。
那是她藏在自己房內的……一點私心。
只是下一秒,當那個罪大惡極的男人轉身……
為什麼,他會有一張和大師兄一樣的臉?
……
回學校后,我一邊復習一邊畫畫,偶爾看一眼評論區。
【復活了,但沒完全復活。】
【所以大師兄是反派?嘎嘎嘎,白切黑也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