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咱們倆才是一個世界的,宋瑩秋真是該死,弄得我疑神疑鬼的。」
他嘟嘟囔囔的抱怨著,語氣逐漸輕緩,將藏在手里的小錘隨手一丟,砸出一片回響。
我毛骨悚然,后背被驚出一片冷汗。原來裴垣還在懷疑我,一直都在瞧我的反應。
剛才如果我沒說好,那把小錘估計已經落在我頭上了。
幸好我夠冷靜也有備而來。
想到這,我抬起頭直視他冷笑著:「怎麼,你還想打死我?」
「弄死我之前我會先弄死你!」
說罷我學著他的模樣,將藏在袖口的刀片扔了出去。
那一片薄而鋒利的東西,在泄露出的陽光里閃著冷冽的光。
裴垣哈哈大笑,頭抵著門笑的脖子都是紅的:「啊——被威脅了,我被威脅了。」
「王醫生,這是我第一次誒。」
「希望你滿意我的反應。」
因欲望產生的反應有什麼好滿意的,我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的慌,所以我面無表情,催促他繼續往里走。
在接連欣賞完他的獵奇作品后,我提出要去他的「工作間」試試手。
他拒絕了。
「怎麼,怕自己丟人?」
我試圖再次刺激他以達到我本次前來的目的,只是不管我怎麼挑釁和諷刺,裴垣都不肯松口。
他玩味的看著我挑眉,對我語氣里不自知流露出的著急有些好奇:
「你很急?為什麼?」
「從剛才開始你就對我的儲備很敢興趣,怎麼,你自己沒有嗎?」
「話說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的那些,我們交換著玩怎麼樣,我還養了些別的,你會喜歡的。」
他說著撇了一眼我,暗示的意味十足。
心一顫,我迅速尋找借口開始為自己辯解:
「我就是想問問你這里有沒有稀奇的品種,你知道的,我的職業讓我接觸了不少貴的玩意,上次我接了個無毛貓的手術,對那玩意的觸感很著迷,就想著你這有沒有。」
「我可以出錢,你給我留一只。」
「無毛貓?」
裴垣一頓,立馬就轉了話題開始回憶:
「我確實沒有,不過我有途徑幫你弄來,你等幾天,我有幾個外省的朋友可以幫你。」
不止他一人!
心越來越沉重了,看著裴垣略有興趣的搜無毛貓的資料,我藏在桌底的手狠狠揪了自己大腿一下。
之后我們就再也不提去這個話題,說說笑笑在夕陽落幕的光輝下互相告別。
中途裴垣還一個勁的邀約我什麼時候去宋瑩秋那一趟,說自己動手很快的,保證又痛又迅速。
我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幾句,告訴他暫時不急。
等坐到出租車內開了好長一段路,我才松緩了神經感覺腦子木木的。
這一天下來神經緊繃的傷害,比連續加班七天還要來的累。
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我悄無聲息的回到醫院里向院長報平安,然后抱著那只黑貓再次踏上前往裴垣家的路。
期間我再次拒絕了院長提出的陪同,我不能暴露我的特殊,所以只能婉拒他的好意。
「你長期被他關在那里,肯定知道該怎麼去。」
站在裴垣家附近,我問懷里的黑貓:「幫我帶路吧,我來救大家了。」
10
我特意守到凌晨,確定以及肯定裴垣家的燈熄滅了,才朝著那間鋪子出發。
買來的鉗子鋒利又好用,我輕輕的扯開鏈鎖從門縫里鉆了上去,然后將門恢復原樣。
抱著貓包,我聽從黑貓的指揮,在黑暗里摸索著往店鋪深處走,一直來到最里面觸摸到墻壁,黑貓提醒我從此刻開始順著梯子往下爬。
「往下?」
我驚呼一聲:「你的意思是這里有地下室?」
「對,我們一直被關在下面。」
舔了舔爪子,黑貓閉著眼回答:「在地下室的深處有扇門,你打開上去,大家都在那。」
「天……這沒指引怎麼都想不到。」
我開著手機燈,小心的摸索著地板上不一樣的那塊,在桌子下我找到了上出口,順著模模糊糊的燈光,我爬了下去。
腥臭加腐敗的味道很難聞,我憋著氣趕緊爬,一鼓作氣從梯子上跳下來。
等推開那扇門,我憋不住了。
地上未干的痕跡和三面墻密密麻麻的籠子,震驚的我僵在門口像個木偶。
我哆哆嗦嗦的拿著手機往那些籠子里看去,就見無數只我見過和未見過的動物們望著我。
那其中有我絕育過得貓,有小區里曾有一面之緣的狗,有吱吱叫亂做一團的倉鼠,有在水里吐著泡泡的金魚。
更有著國家一二級保護動物:猴子、麻雀、烏龜等。
我踩著地上燕子的血,想要靠近這群叫聲嘈雜的動物把他們放出來。
特別是那只蜷縮在籠子里名叫菜菜的貓:「色貓,我來救你了。」
我笑著靠近它:「高不高興,我來了。」
「跑!!!!!」
被割開喉嚨的菜菜昂起頭朝我嘶聲尖叫:「他在你后面!!!」
「什……」砰!
后腦勺挨了一錘,瞬間我的眼前就黑了。
有誰在黑暗里迅速靠近我,貼著我的耳垂興奮的笑著跳著:
「王醫生!晚上好!」
「你來了……哈哈哈哈哈……你來啦!!」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