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的垃圾,這種雜碎就一直沒人察覺嗎!」
我大罵:「狗屎玩意!怎麼沒打雷劈死他這個敗類啊!」
「不行,我忍不了了!」
越想越生氣,腦子里一聯想到菜菜說的那些話,我的心就被揪著疼。
我原本就是因為喜愛動物才選擇這個專業的,現在叫我眼睜睜看著這人渣在我面前晃我卻不作為,怎麼可能!
我一咬牙一跺腳,下班后背著菜菜借著送貓的名義來到了她家附近。
剛巧一轉彎就看見裴垣那癟犢子在樓下和宋瑩秋擁抱分別。
「你家主人沒和他住在一起?」
我瞇起雙眼:「他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沒和你家鏟屎官說過同居的事?」
「你怎麼知道?」
菜菜很是驚訝:「對,鏟屎官有問過他要不要搬來一起住,他拒絕了。說什麼現在的住處方便一些。」
「可他住的那地方又遠又破,哪來什麼方不方便。」
「那可未必……」
我叫了個滴滴跟上了裴垣的車,在昏暗的車廂里我喃喃自語:
「遠而偏的地方,對于他來說真的很方便。」
7
我跟蹤了裴垣。
看見他在半路停了次車去附近的寵物店買了什麼。
為了不跟丟,我沒有一起去,而是跟著他去了住所,確定他住的位置后才返回那家寵物店。
我隨便買點東西然后和店老板攀談,東扯西扯指著店里一個偏角的蛇皮袋問那是什麼。
因為裴垣那癟犢子從寵物店出來時是抱著三大袋那個的。
老板熱情極了:「那個啊,那是狗糧,小型犬專用的,是我這賣得最好的牌子。」
「老顧客每次買都是三四袋起……」
老板十分健談,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我的腦子里反復研磨著她話里的內容。
【老顧客】【三四袋】【狗】……
宋瑩秋可是說自己的男朋友是天生不受小動物喜歡啊,如果裴垣在她面前一直維持人設的話,那他肯定不會養動物。
那他買狗糧……
一股涼意沖上心頭。
我顧不上和老板攀談,匆匆結賬往裴垣的住處跑。
這一路我都在祈禱事情不要像我想象中那樣惡劣,可事實卻……
貓包里,菜菜的叫聲刺耳又凄涼。
我垂著頭,在距離我三步之遙的公共垃圾桶外僵住了腳。
黑色的塑料袋歪斜了一角從垃圾桶里垂下,沒系緊的口子流出蜿蜒細小的水珠。
啪嗒——啪嗒——
水珠砸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微弱卻沉重。
若隱若現的腥味在告訴我里面是什麼,那被風吹動的袋子展現出的弧度印證了我的猜想。
「走吧。」
菜菜說:「不要讓人發現我們了。」
「他是個畜生。」
手心被我掐破了皮,我的聲音在風里有幾分顫抖:「袋子里有一層水霧,他……用了開水。」
這句話我說的格外艱難,嗓子眼被莫名的情緒堵住,一股難掩的怒火沖上心頭,我很想抄起樓道里的消防斧破開裴垣家的大門,沖上去拽著他的衣領質問他是不是瘋了。
可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我如果真抓個現形還好,如果沒有,那我和得了失心瘋的神經病沒什麼兩樣。
按耐住心里的憤怒,我點了份外賣,額外付費給騎手希望他幫我做點事。
「是的,麻煩你幫我在他開門的時候看一下屋里,我這些天在外出差聽朋友說他把女人往家帶了。
」
「拜托拜托,我多付你 200 塊,你幫我看一眼好嗎。」
電話里我的聲音著急又煩躁,把一個無能狂怒的綠帽形象展露的淋漓盡致。
外賣小哥沒有生疑,一口答應了下來。
數十分鐘后他打來電話,告訴我屋里什麼都沒有:
「屋里就他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動靜,起碼外間的客廳沒有。」
「你男友人挺好的,會做家務還會做飯,一打開門我就看見他穿著圍裙罩衣,手里拿著湯勺。」
「要我說啊小姑娘,你別總信你那些朋友,誰知道……」
電話里外賣小哥苦口婆心的勸和我,電話外我皺著眉站在風里,心里為裴垣的細膩心思感到一絲惡寒。
他住的地方雖然偏僻,但絕不是什麼人煙稀少的地方,他如果真在家弄出聲響,沒道理左右鄰居不敲門詢問幾聲。
但剛才外賣小哥說他在打掃衛生,還穿著圍裙拿湯勺煮……湯,說明他又是在家處理的。
「住的地方不是第一現場。」
我自言自語道:「起碼不是在家直接弄的。」
「家里只是他弄死后處理干凈的選擇而已。他另有地方,一個吵起來也沒人會懷疑的地方。」
我將目光對準了小區外,黑夜下也燈火通明的菜市場。
半晌,我再度摁亮手機屏幕。
「喂,李小姐,是我,王醫生。」
「之前你舉報的那個黑心店家的視頻還有嗎?就你拍的那些貓狗的視頻。」
「對,可以傳一份給我嗎?謝謝。」
我需要個機會,一個接近裴垣的機會。
次日宋瑩秋來接菜菜回家了。
她的身邊,照舊是裴垣形影不離的身影。
我故意在他面前流露出對菜菜垂涎的意思,為它焦傷的外表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欣悅。
果然,裴垣的目光看過來了。
在我特意為他準備的受傷動物的壁紙下,他走上前溫聲,說是為菜菜以后的健康多了解一些相關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