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秦家每個子女都有一張卡,每月有固定的消費額度,就連秦氏旁支都有,只是額度低了點,陶章再不堪,再讓人厭惡,底下人也會按照慣例給她辦張卡。
否則陶章平時花的錢都是哪來的?
又憑什麼辭了工作 24 小時在病房里照顧他?
可現在,秘書告訴他,
陶章沒有卡。
她沒有從秦家拿過 1 微元。
我笑了,搖搖我的黑金: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畢竟,這棟豪宅還等著我競拍呢。」
那些中層都很會看人眼色,他們知道秦家三兄弟厭惡我鄙視我,哪怕欺負我他們也不會知道,所以,他們就把受的氣都發在我身上。
秦肖的秘書團把我攔在門外,不給座椅,讓我站著等上幾個小時;
秦遙的經紀人會像指使助理一樣讓我在高溫天里給坐在一旁喝冰飲打游戲的秦遙打傘,自己曬著;
就連秦家老三秦麓這個網球運動員,他的隊友對我的態度也是橫眉冷對,也不知他平時都說了些什麼。
在他們眼里,我為他們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秦家的錢。
現在他們終于知道了。
回到會場,競拍已經到了 9 元的階段。
只有兩個人在死咬著不放。
然而兩個人都頗顯吃力。
「90 元 1 角。」
「90 元兩角一次,90 元兩角兩次,還有人,看來今晚的珍寶就要落入鐘先生的寶庫了…………」
「91 元。」我舉牌。
場中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回頭看我。
就連拍賣師都哽了一下,然后馬上恢復職業素養:
「91 元一次,91 元兩次,91 元三次,啪,成交!」
全場響起掌聲,前面兩個焦灼在 90 元的人回頭,沖我舉了舉酒杯微笑致意。
我回敬了一下,
然后回頭,指著秦薇薇和秦肖,對保安道:
「那兩個人,對,就是秦氏兄妹。
「現在,
「把他們趕出我的房子。」
彈幕一片寂靜。
8.
「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
坐在路邊,秦薇薇滿面猙獰。
銀行行長和夫人開著車載我離開,路過坐在路邊的秦薇薇時,我叫住了車子:
「先停一下。」
被當了成司機,這位行長也沒有任何不滿。
他只是一個支行行長,能和我搭上話就是他的機會,如果再說動我在他的支行里存上幾百,不,幾十塊就夠了,那他的分紅會噌噌上漲。
秦薇薇捂著腳踝坐在地上哭,秦肖頭疼地正在打電話。
因為我把他們趕出去,連車都不許停在宅子里,司機只能去外面找車位。
現在他們出來了卻找不到司機,秦薇薇又崴了腳,只能坐在路邊干等。
秦薇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難不成是副作用?18 年,對了,金手指曾說,如果我用了金手指,18 年后我會在自己最渴望的地方被副作用反噬……
「我要胎記是為了有錢。
「難道說就是因為這個,陶章才會……」
金手指?
我猛然坐起身。
果然是她!
但不巧的是,秦肖已經打完電話。
他向這邊走來:
「薇薇,你在說些什麼?」
秦薇薇猛然僵住。
看她不打算再說,我叫行長繼續開車。
但我不知道,我的背后,秦薇薇背對著秦肖,看著虛空某個位置眼睛突然發亮:
「等等,能取消?」
9.
礙于我不會開車也不想找司機,所以每天從幾千平的豪宅醒來后,我還是得擠地鐵。
不過今天運氣好,我搶到了靠門的位置。
正拿出手機看論文,突然發現身前的光被擋住了。
什麼人這麼高?
身前的柱子,哦不是男人,隨著地鐵的晃動,一下一下碰到了我的手機。
……好一個菩薩。
剛想偷偷抬頭看一眼,突然柱子好像被身后推搡了一下,向我這邊傾倒。
鬼使神差地,我猛地蹲下。
不好意思,我對男人過敏。
柱子:「……」
我:「……」
柱子,哦不,帥哥長了雙清冽的桃花眼,低頭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
「對不起啊,太擠了嚇到你了。」
這時我也才認出來。
眼前的人正是樓上那家新能源公司的老板。
我還記得被財務當擋箭牌拉著去樓上看時,他們公司的簡介里寫到的他閃瞎人眼的履歷,和他路過我身邊,和人討論實驗進度的樣子。
那是在我最愛的領域里閃閃發光的樣子。
齊斯并不知道我在想他。
相反,現在的他,正因為投資中斷而焦頭爛額。
「老板,秦氏說實驗 3 年都沒有成果,他們打算撤資了。」
下了地鐵,齊斯一手接電話,一手扯開西裝領帶。
昨天他跑了 7 家銀行,意料之中的,又被拒絕。
「知道了。」
他們實驗室是研究太陽能的,雖然方向很好,但銀行并不青睞于這種小科創公司,他們寧愿投資碳中和目標下的建煤炭發電廠,穩健但緩慢地用 20 年才能收回本息,也拒絕搏一搏小科創公司的未來。
3 年前,沖著他發在自然上的論文和實驗初期亮眼的成果,投資蜂擁而至,最終秦氏拔得頭籌。
但 3 年的毫無進展讓投資人們陸續失去了耐心。
齊斯咬咬牙,再次給秦氏打去電話:
「陳總,您能不能緩緩,最近真的有突破了,」
可陳總也很無奈:
「我信有什麼用?得秦董信啊!實話跟你說吧小齊,秦董他們最近得到了什麼內部消息,知道城南要建什麼產業園,打算把錢都投進去,薅政府羊毛呢,秦董他們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是已經盈利的,全都撤資,我就是再給你拖 3 年,你能盈利嗎?就你們這個小破實驗室你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