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夢瑤選了個「魔女」,有些苦惱地開口。
江辭淡淡「嗯」了一聲,態度比對著我時好了不知多少倍。
盡管江辭已經幫忙抓了四五次,我和易夢瑤依舊被對面壓著打。
「救命救命,隊長,打不過!」易夢瑤一邊逃竄一邊呼叫江辭。
在拼盡全力保下易夢瑤之后,我的血條已經岌岌可危。
江辭終于姍姍來遲。
「過來。」
低沉的嗓音穿過耳機傳入耳中,我下意識靠近幾步,走入他的技能范圍。
他用的英雄「圣子」,其中一個技能是消耗自身半數血量,替隊友擋下致命一擊。
悲憫的圣子揮起權杖,而我身后,敵人鋒利的長箭也已逼近。
權杖的光芒直奔我而來,最終與我擦肩而過。
下一秒,我的英雄中箭而亡。
江辭把技能給了躲在塔下且還剩三分之一血量的易夢瑤。
金燦燦的光芒籠罩著他們,「魔女」與「圣子」相對而立,宛若天生一對。
10
「哥,你……」
林放話還沒說完,易夢瑤的「魔女」身后忽然出現一抹鬼影,對她使出了絕命一擊。
若不是江辭提前用了技能,易夢瑤必死無疑。
易夢瑤反應過來之后,連忙向江辭靠近。
敵方打野偷襲不成,果斷撤退,被江辭迅速擊殺,甚至連敵方下路雙人組也命喪在他手下。
「我什麼?」江辭語氣微微上挑。
「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你怎麼知道敵方打野會過來?」
江辭言簡意賅,「二十秒前,他進了下野區。」
然而敵方的下野區早已被江辭刷得干干凈凈,所以敵方打野只能選擇抓下路。
江辭不愧是頂級選手,居然可以把對方出手的時機算得分毫不差。
哪怕早一秒或遲一秒,易夢瑤都將必死無疑。
我緩緩松開鼠標,捏了捏僵硬的手指。
是我想岔了。
他對待游戲那麼認真,怎麼可能會為了私人恩怨而故意放棄隊友?
直播間彈幕瘋了,滿屏「啊啊啊」亂飛。
「謝謝隊長救我狗命!」易夢瑤聲音中帶了幾分激動,「藍姐你復活就去跟隊長吧,幫其他路建立優勢,我太廢了,跟我沒用的。」
正在打野的江辭動作似乎停頓了一瞬,「不用跟我,跟射手。」
「那藍姐你還是跟我吧,隊長他不太習慣有人跟著。」或許是怕我多想,易夢瑤解釋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
不喜歡人跟嗎?他只是不喜歡我跟而已。
雖然我們下路雙人組拖了后腿,但在其他三人的帶領下,游戲贏得很輕松。
一返回組隊房間,我就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跳車。
「我忽然有點肚子疼……」
「我去訓練了。」
我的聲音意外地與江辭撞到了一起。
林放語氣無比郁悶,「你們倆約好的吧,這麼默契?」
「你們玩,不用等我。」
我話音剛落,那個純黑的頭像就退出了隊伍。
11
下播沒一會兒,我就接到了弟弟阮沐的電話。
「小沐……」
電話那頭,阮沐的聲音帶了幾分愧疚,「姐,你能來醫院一趟嗎?」
我心里一驚,「是不是媽……」
她本來就有冠心病,發作起來十分兇險。
「不是不是,是我把人打進了醫院,對方非要你過來。」
我提著的心回歸原位,不是媽媽就好。
我剛穿過來時生了一場病,需要一大筆錢,原主的媽媽為了替我治病,瞞著我去借了高利貸。
那筆債直到現在我都沒能還清。
阮沐那時剛上高一,原本應該有優渥的生活,因為我的病,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他甚至放了學還要去做兼職貼補家用,懂事得讓人心疼。
在我心里,他們早就已經是我的親人了。
我踏著夜色走進了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一個欠欠的聲音支使阮沐給他端茶倒水。
病床上躺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阮沐垂著頭站在床邊,神色愧疚。
我心里有些驚訝,這傷是阮沐打的?不可能吧?
床上的男人看到我,驚嘆道:「阮藍,你果真沒死啊?」
阮沐聽到這話,把原本要遞給他的水重重放到床頭的柜子上,眼含怒意地看著他。
男人「嘖」了一聲,「你這小子,打錯人了還這麼囂張,小心我讓我兄弟揍你!」
這熟悉的語氣,我立馬想起他是誰了。
這不是當初被我甩了的冤種富二代周行嗎?他回國了?
12
周行靠坐在床上,蹺著二郎腿問我:「聽說你進了電競圈,跟你前前男友復合了?」
見我不說話,他又自顧自道:「你們的誤會還沒解開啊?」
我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行這人,除了花心一點、說話欠扁一點,人其實并不壞。
我剛穿過來時,正好碰上他噘著嘴要親我,條件反射下,我一巴掌糊他臉上,把他給打蒙了。
意識到自己穿書后,我果斷和他提了分手。
他叉著腰,揚言要讓我好看。
沒過幾天,他就帶著一群保鏢把我堵在小巷子里,硬要讓我當著他兄弟的面給他賠罪。
我還沒來得及答應,忽然感覺鼻子下方癢癢的,伸手一摸,沾了一手背的血。
我昏倒在他們面前。
是周行叫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的。
據說救護車一來,他就著急忙慌地跟醫生解釋不是他打的,他壓根就沒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