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仰著下巴,仿佛是對周謙修的回擊,回擊他剛才那樣傷她的心。
周謙修的臉色沉沉,而許初夏也緊抿著唇,兩人像一對斗雞,就看誰先服輸。
最后周謙修敗下陣來,他無奈般地嘆息,唇角再繃不住,終是掛上了笑容,而許初夏也笑了出來,她低聲與我說:“你以后可不要慣著他的壞毛病。”
說完朝著周謙修挑釁地看了一眼。
而周謙修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
也許周謙修故意與我親密的舉動在她那里就是壞毛病,所以她現在給他糾正過來了。
我忽然不想再待下去,尋了個理由站起來,我說:“你們慢聊,我去趟洗手間。”
走到門前時,我轉頭看了一眼,發現許初夏仍然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看起來兩個人好像并沒有在交流,但是周謙修的一雙眼睛卻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轉身從包廂里走了出來。
其實我并不想上廁所,可是除了去那里好像也沒有地方可去。
我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站了一會,決定離開這里。
包沒有帶出來,不過沒有關系,我可以一會給周謙修發個信息,讓他幫忙帶走。
一邊計劃著,我已經一邊順著走廊朝電梯走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后忽然有人說道:“余小姐?”
我本能的轉身,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站在走廊里,隱約覺得是剛在包廂里見過的人。
在我朝他看過去的時候,他又開口說:“你走錯方向了。”
他是好心,但對我來說卻是多事,這話我不可能對他說出來,只是站在那里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心里卻在想著該怎麼回答他這句話。
見我沉默,他好像又有點不確定了,問道:“你是阿修的那位女朋友吧?”
“余青如,我叫余青如。”我向他強調,并不想成為誰的附屬品。
他聽出我的不快,笑了笑說:“青如小姐你好,我是阿修的朋友,我叫楊鐘輝。”
我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了頭沒有作聲。
楊鐘輝說:“包廂在那邊。”
我仍是沒有言語,他好像突然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笑說道:“對不起,我以為你是認錯了路。”
所以現在你可以回去了,然后裝作沒有看到我,在周謙修問起我的時候,告訴他曾在走廊里看到過我,但不確定去了哪里。
他只要這樣來說就可以了,可是他并沒有走,他說:“余小姐是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時候包廂那邊傳來一些聲響,好像酒杯落在地上的聲音。
楊鐘輝看了我一眼,說道:“我過去看看。”
我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周謙修,跟著走了過去。
許初夏的丈夫喝醉了,他跟前掉落了幾只杯子,許初夏在勸他:“你別喝了好不好?”
醉酒的男人在這時候耍起了酒風,抬手將許初夏推了出去,事出突然,沒有人防備,許初夏倒在桌角,周謙修本能地走過去將人扶了起來,他不悅的對許初夏的丈夫說道:“你這是干什麼?”
那男人盯著周謙修扶在許初夏腰上的手,笑了笑對許初夏說:“真是好前任……”
話一講完臉上便挨了一拳,周謙修冷著臉說道:“你嘴巴放干凈一點。”
那人也不還手,眼睛一直看著站在周謙修身后的許初夏,他咬牙說道:“很好,很好。”
話畢沖出包廂,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一臉譏諷地說道:“你最好看牢你的男人。
”
我沒有應聲,按理說我的男友為別的女人抱不平,我該是難過的,但那一刻我沒有什麼感覺,好像他為許初夏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大概我心里很清楚,周謙修他根本就不愛我,他心里一直念著的是許初夏。
楊鐘輝看了我一眼,用一種隱蔽且憐憫的目光。說實話我很討厭這種含義,但幸好安靜的時刻并沒有維持太久,有個女聲忽然叫了一聲,說:“初夏,你腿上流血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許初夏,連我也沒有例外,許初夏腿上的血是從裙子里面流下來的,她痛苦的彎下腰。我看到周謙修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然后朝著房間里眾人說道:“讓開!都讓開!”
我反應遲了一點,被他一下子撞開,連著往后退了幾步,有人扶住了我的后背,低聲說:“沒事吧?”
這個愛多管閑事的男人啊。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躲在角落里,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但正好相反,除去隨許初夏一起離開的幾個人之外,房間里的幾個男男女女全部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這些人的臉上有憐憫,有嘲諷,但更多的卻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好像我落到這個地步,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我很窘迫,垂著頭,到最后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包廂。
3
外面在下雨,好像是在配合我的心情一般,我沒有打傘,走到路邊打車。
楊鐘輝的汽車停在我跟前,車窗落下,楊鐘輝在里面說:“快點上來。”
我沒有拒絕,拉開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