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今天沒釣到魚。回去給你蒸螃蟹吃。」
【番外】
請柬發出去的時候,有幾個要好的朋友都打來電話。
問我是不是把新郎名字寫錯了。
不然瘋了嗎,對象從許澤冕換成了許澤冕的哥哥?
我笑著一個一個回沒有。
周燃在旁邊氣得要死,臉色黑成了炭。
「你藏老子藏上癮了是吧,都他媽快結婚了,沒一個人知道我是正房?你真夠可以的!」周燃把我摁在沙發里。
用刀劍威脅我。
我輕輕抬腿靠近,笑道:「你不是逼宮上位的嗎,宣揚出去很丟臉的。」
「你真的想死。」
后來周燃趁我睡得人事不省,打開了我的手機,極為幼稚地將我們當初在海南拍的一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那張照片甚至連手都沒有牽。
只是我在釣魚,他坐在一旁無聊地看我。
被路過的攝影師拍了下來。
美好到讓我又有一絲相信,愛會降臨。
也許我是該往前看了。
周燃說,他暗戀我是很早的事情。
根本不是在大學的時候一見鐘情。
而是高中。
我和許澤冕因為戀情的事鬧得很大。
他爸媽把他關在家里反思。
許澤冕怕我擔心,寫了一封信讓周燃帶給我。
周燃在我們晚自習的時候翻墻進了我們學校,剛跳下來就看到了坐在樹下發呆的我。
「同學,不穿校服還逃課,有點意思啊。」我抬頭沖他笑。
就那麼一笑。
周燃就栽了。
他把情書遞過來。
我頗自戀地笑了起來:「原來是姐的愛慕者,嘖,那不行啊,名花有主了。」
「呵,美得你,我弟給你的信,許澤冕。」周燃壓住耳根的紅,特意做一副鄙視我的神情。
可惜我接過信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完全沒管他的嘲諷。
也更沒為自己的自戀而感到難堪丟臉。
他周燃人生中第一次在別人眼里成了空氣。
一點點的心動和一點點的不甘。
為后來的一切埋下種子。
結婚前一天,新娘和新郎要分開住。
周燃回了自己家。
我半夜睡不著,跑到陽臺吹風。
看到樓下站了一個身影。
是許澤冕。
當初,他答應我。
我們結婚那天,他會站在我的樓下為我守夜。
現在他來兌現了這個再也不必兌現的諾言。
我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扔了下去,扔進了綠化帶里。
許澤冕去撿。離我更近了。
我趴在陽臺上看他,笑道:「喂,我明天結婚你可別來給我添堵了。許澤冕,你現在表現得再怎麼深情都是為我們的過去抹黑不是嗎?你還不如向前看,像個男人一樣,這樣我還能以為那十年,是真的。」
他撿啤酒的動作頓住。
拉開易拉罐,仰頭飲盡。
婚禮現場。
許澤冕一身黑色西服坐在最靠近我們的地方。
他冰冷的一張臉尤為扎眼。
周燃說我愿意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他也跟著囁嚅了薄唇。
有幾許可笑。
果然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然而這一切到了洞房花燭夜。
全成了周燃發瘋的理由。
「你都和我結婚了還看許澤冕,你還想不想過?」周燃把我壓在床上。
他很漂亮,刁蠻起來的時候有幾分嬌俏。
很難和從前那副海王形象重合。
我勾住他的脖頸,輕輕地吻他的薄唇:「老公,別吃醋了,我是看他可笑,乖。」
周燃耳尖通紅,奪走了我的呼吸:「夏眠,我昨天也去給你守夜了,我怕你逃婚,你沒有給我啤酒喝。
」
你他媽到底站在哪?
我怎麼完全沒看見?
周燃看出來我眼里的驚恐和疑惑,他聲音低低的:「許澤冕先來的,我躲起來了。」
也許,你不用那麼沒自信呢。
驀然泛起一陣心疼。
所以周燃再怎麼無理的要求我都答應了。
包括請他喝溫熱的啤酒。
真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