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炸毛的貓。
忍不住笑了出來。
被他抱起來放在了吧臺上。
炙熱的吻紛紛而落:「也就你他媽能讓我受這個氣。」
環著他的脖子熱情回應,我根本不想思考他那些似是而非的曖昧話語。
或許是許澤冕出差去了,我心情很好,難得逗著周燃玩。
給他折磨哭了。
別看他一副浪蕩不羈的調調。
但他長得是好看到幾乎有些女氣,所以哭起來眼睛微紅尤為帶勁,甚至是惹人憐愛。
更何況還會邊哭邊說粗話。
很頂。
周燃真是一個很好的體驗伙伴。
明知道許澤冕出差一定會擠出時間提前回來找我。
可周燃卻非賴著不走。
他已經忍到了極限。
「你還想和他浪費多長時間,還真準備假戲真做?那你早說,浪費哥哥時間呢?」周燃的毛都炸起來了。
我還沒哄上兩句。
門已經被敲響。
周燃看我沒反應,隨便套了條褲子就去開門。
我在房間里慢條斯理地穿裙子,涂口紅。
許澤冕沖進來的時候,我剛好合上口紅蓋。
「老婆……」許澤冕聲音有點淡,他看向我的目光略帶祈求。
似乎只要我開口騙他,他就可以裝傻。
我笑了起來:「他只是來找我有事,我們什麼也沒有。」
許澤冕呼吸頓了頓,完全忽視那張凌亂到極致的床,以及地上周燃的上衣。
「我知道,我信你。」許澤冕聲音是哽咽的。
周燃斜靠著門框嗤笑一聲。
狀似平靜的氣氛瞬間變了。
許澤冕低下了頭,遮掩他快要流下的淚:「為什麼要這樣,夏眠?」
「許澤冕,我們認識十一年,你還不了解我是什麼人嗎?我不是溫柔單純的小可愛,我是睚眥必報的壞女人啊。
」
他聽了還勉強笑了一聲:「難為你費心了。」
這次他沒有和周燃打起來,而是撞開他就走了出去,一步都不想再回頭。
終于結束了。
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并沒有我想象中的快樂和肆意,也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
我有點呆愣地坐在梳妝臺邊,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后悔了?」周燃的聲音是沙啞的。
「不是,只是為什麼我好像還是沒有放下,我怎麼沒覺得開心?」我沒看他,還在沉思。
周燃笑了起來,頗為輕快:「你談的男人少了。」
「是嗎?那我去多談幾個。」
「去死。」周燃湊了過來,臉色漆黑,「老子的意思是你不懂感情,你還是個小屁孩。這種事又不是別人打你一下,你打回來就可以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應該打回來,沒道理讓別人白抽巴掌。」
「嗯,對。」周燃的唇慢慢湊了過來。
我躲開了。
沒心情了,完全沒心情了:「你回去吧。」
「現在快一點了!」
「嗯,我知道,回去吧,男孩子也不能在外面過夜。」
門被甩得震天響。
我的世界安靜了。
心也空蕩蕩的。
好像那份執念終于被放下了,卻又失去了方向。
12
周燃是有脾氣的,這是他第一次半個月都沒來找我。
甚至許澤冕都來了。
我有點意外。
停住了腳步。
看向靠在路燈下抽煙的他。
之前他給我介紹對象的時候都是這樣,但手中的煙一次都沒點燃過。
這次卻滿地煙頭。
「夏眠,過來。」許澤冕的聲音暗啞至極。
我依言靠近了些。
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臉。
有點憔悴,沉郁之下是深深的無望。
他垂下眸子,問我:「你報復完了嗎?」
「嗯。」
「那回來吧。」
這四個字讓我瞬間僵在原地。
許澤冕那一身傲骨,刀都劈不斷,我從來沒想過他能說出這種話。
從震驚里回過神來,我搖了搖頭:「我已經一點都不喜歡你了。」
他的手一抖。
撩起眼皮看我,通紅一片。
「夏眠,你不是說報復完了嗎?」
「我是說真話。」
許澤冕伸手想牽我,卻被我避開了。
「所以是周燃嗎?」
這不是一個值得回答的問題。
我轉身走進了樓道里。
打開手機,刪除了許澤冕的所有聯系方式。
13
外面開始下雪了,天真的很冷。
我辭職了。
打算去海南住一段時間。
避寒。
細軟如白金一樣的沙灘,時漲時落的海岸線。
低垂的夕陽。
靜謐的礁石。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的人生是這樣的。
和肯定會結婚的許澤冕鬧成那樣分開。
放棄自己最喜歡的職業和可觀的收入。
沒有告知任何人哪怕是父母,躲在了海南的一個小鎮,釣不知道會不會上鉤的海魚。
我戴上帽子,提著空蕩蕩的魚簍往回走。
前面站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我找了你很久。」許澤冕清雋的臉上有一絲疲憊和慶幸。
好像在和誰賽跑似的。
「我覺得你不該出現在我面前,這樣我又要換個地方了,現在的生活很好,打擾我十分不禮貌。」
大概沒想到這樣久別重逢,冰釋前嫌的絕佳場景里,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愜意的海風吹在身上似乎都讓人瑟縮。
許澤冕的臉色白了一些:「好。」
這是他能給我的最好的承諾。
他站在原地,站在慢慢到來的黑夜里。
我繼續向前走,才知道他在和誰賽跑。
周燃的額發被汗濕,粘在額頭添了幾分少年氣。
「媽的……」他粗魯的抱怨還沒說出口,我就把空蕩蕩的魚簍塞進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