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松濤顫抖道:「還是那句話,讓那個打我兒子的混蛋出來,老子一刀攮死他之后再談!」
這時大個子的爸爸姍姍來遲,學校的院子開進來一個車隊,齊刷刷的黑色豪車在院子里停了一排。
大個子的爸爸慢悠悠地車里下來,他留著一個板寸的頭發,穿著一身休閑的衣服,與一旁車上下來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們顯得格格不入。
他不斷地滾動著手串上的珠子,一進來便低聲問道:「是誰碰我兒子了?」
他的這股殺氣直接鎮住了趙沛的父母,張鑫和王一鳴的家長也順勢站到了大個子他爸的身后。
大個子的爸爸瞪了趙松濤一眼:「哦,那看來就是你兒子咯,你剛才說要攮死誰?」
他擺了擺手,一群黑衣人直接沖進來,將趙松濤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為了幫他們緩解一下焦灼的氣氛,我遠程用遙控打開了接待室的電視。
這幾個孩子坦白罪行的視頻在電視上播了出來。
眼看事情敗露,這幾個家長大眼瞪小眼地看向彼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大個子的爸爸咬牙道:「媽的,誰給我兒子拍的!想要挾我是吧?」
我這時從門后緩緩走了出來:「不,我只是想讓他們去自首,受到應有的懲罰,包括你們。」
趙松濤看到我像見了鬼一般:「是你!是你搞我兒子!」
大個子爸爸揮起拳頭:「管你是誰,先弄死再說!」
可他的拳頭還沒落下來,窗外便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因為一早的時候,我已經提前匿名把這些資料發給了警方。
警察在辦公室里給大個子、張鑫和王一鳴都戴上了手銬。
看到這里,他們的家長瘋了一般地護著自己的孩子。
大個子的爸爸見到警察,一改剛才囂張的態度,像哈巴狗一樣諂媚道:「哎,警察同志,咱們好商量,我上頭有人。」
警官眉宇凌厲地看著他道:「你上頭有神也沒用,除了你兒子的事兒,你自己那些事兒也麻煩回去跟我們說清楚!」
緊接著警察把這幾個混蛋的家長也摁到了地上,因為他們涉嫌作偽證和窩藏包庇,一并被逮捕了。
與此同時,剛從醫院病房里醒來的校長,直接從病房被轉到了審訊室。
只有趙沛沒有被帶去警局,趙松濤和他老婆即便此刻已經喜提了銀手鐲,但還是不忘找尋著自己的畜生兒子。
趙松濤得意地看著我道:「我剛看了,沒有我兒子的視頻,我就知道我兒子那麼優秀聰明,肯定不會上你的套。」
我嘴角微微揚起:「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接你兒子的車也到了。」
只見一個精神病院的救護車開了進來,瘋瘋癲癲的趙沛被四個穿著白大褂的壯漢五花大綁地捆上擔架抬進了車里。
趙松濤撕住我的衣領:「X 你媽的!你!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你兒子不是精神病嗎?我只是把他送去了他該去的地方而已啊。」
我緩緩把雙手舉過頭頂,任憑他無能地撕扯著我的衣服:「警官,這嫌疑人都被銬上了,怎麼還這麼囂張啊?」
兩個警官過來反手把趙松濤再次按倒:「還不老實,給他上背銬!」
我把手機拿出來在趙松濤的面前晃了晃:「最后再送你個小禮物。
」
早在今天早上我就把我整理好的證據和資料全都匿名發給了大 V 記者,趙沛和趙松濤的事情被全網扒了出來,網友看完后群情激奮,現在大家已經人肉出了他們的信息。
趙松濤的公司為了避嫌,第一時間將他除名,之前被趙沛傷害過的孩子家長紛紛站了出來,集體要求民事賠償。
趙松濤就算抖光家底也填不上這個窟窿了,而且無論后面他們一家放出來之后再怎麼改名再怎麼逃竄,這輩子都沒辦法正常活著了。
三個月后,法院對這一起影響極為惡劣的「偽裝精神病脫罪案」進行了集中審判。
拔出蘿卜帶出泥,除了他們四個之外,這個惡人馴化營之前的假精神病都被查了出來。
這些惡魔連帶他們的混蛋家長一起被進行了審判。
隨著法官的判槌落下,一切塵埃落定,報紙頭版上赫然醒目地印著一行大字「精神病不是犯罪者的免死金牌」。
我相信這幾個字也徹底印進了每個人的心里。
14
一個裝精神病的人最終也許會真的變成精神病,但是精神病也有可能從瘋子變成正常人。
曾經的我,和大個子沒有什麼分別。
十年前的一個雪夜,我從精神病院被釋放出來,那時我的家人對我避之不及,我無處可去。
所有人都討厭我,活在世上也沒有意思,我自然想到了死。
走在街上的時候,我的身影搖搖欲墜,路人都避開我,忽然有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我身前。
「叔叔,買花嗎?」
那是個四五歲大的女孩,她穿著破爛的衣服,小手凍得通紅,手里攥著一把并不好看的已經開始枯萎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