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白宇沖我擺擺手,暖橘色的光束在臉頰上投下陰影,這一刻的他迷人又陌生。
是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白氏集團總裁,這才是真正的白宇。
我慢慢向他走去,裙擺隨著音符飄動,灰姑娘被王子的魔法棒變成了耀眼的公主。
「你們下去吧。」
白宇一抬手,熱鬧的餐廳瞬間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優雅的切了一塊肉放進嘴里,淡淡道:「緊張什麼?下午飆車的那股狠勁呢?」
「白總。」
我磕磕巴巴的開口,「吃個晚飯有必要搞得這麼隆重嗎?」
「你不喜歡?」
他皺了皺眉,放下餐具,我見狀急忙搖頭,壓低聲音說:「喜歡。」
「就是這裙子太緊了,我大氣都不敢喘……」
「別怕。」
他笑笑,「敞開肚皮吃,壞了再買。」
媽的,這就是傳說中成熟有錢男人的魅力嗎?
12.
早就餓得不行的我,在白宇的慫恿下徹底放開了包袱,開始了不顧形象地胡吃海塞。
白宇抿了口紅酒,盯著我看了半天。
「沈月,你在紐約待了幾年?」
聽到這話,我干飯的動作慢了下來,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十三年。」
白宇沒說話,表情有些復雜。
我看出了他有些不對勁,猛喝一大口紅酒后,主動說出了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覺得奇怪?」
「我和沈薇薇都是沈家的千金,怎麼性格差異這麼大?」
白宇默認了,他十指交叉搭在下巴上,默默注視著我。
「因為我壓根就不是養尊處優的二小姐,我是沈家的私生女。」
「十歲之前,我被養在家里,給沈薇薇做貼身丫鬟。」
「十歲之后,我爸托人把我送到紐約念書,在我成年那天,就斷了和我的所有聯系。
」
「為什麼?」
白宇擰著眉,表情愈發陰郁。
「不知道。」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靠著打零工才能活下來的我,和你們這些真正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富家子弟,是不一樣的。」
「我不在意這個。」
白宇冷著臉,「沈月,我不在意這個。」
「是嗎?太好了。」
可能是今晚的紅酒太好喝,細細品來有股甜膩的巧克力味,好喝到讓我忘記了它濃烈的度數。
白宇在我的誘惑下,也不再那麼優雅,昂貴的紅酒愣生生被我們喝出了二鍋頭的氣勢來。
「白宇。」
「嗯?」
我揉了揉發燙的臉頰,開心地笑著。
「回國之前,我爸原本是想把我嫁給周辰的。」
「你知道吧,就是周家那個癡呆的大公子。」
「聽說他現在還要每天換尿布。」
我講得繪聲繪色,逗得白宇也跟著笑了起來。
「所以啊。」
「白宇,能嫁給你,真是太好了。」
燭火晃著畫屏,在酒精的催發下,兩個微醺的人兒連眼眶都變得紅撲撲。
晚飯結束后,我拒絕了助理送我們回酒店的請求,白宇也默認了,跟著我在紐約的街頭散步。
路邊只有極少數的店鋪還亮著燈,經過一家琴行時,白宇輕輕拉住了我。
夜里的風真是溫柔,連吹亂的發絲都漂亮。
「沈月。」
「你能嫁給我,真是太好了。」
有誰在彈莫扎特的小步舞曲,每個節拍都能讓人無比心動。
我拉著白宇在街上跳舞,裙擺飛舞,暖橘色的路燈比秀場得更加曖昧。
飛馳而過的車輛是這場秘密華爾茲的最佳觀眾。
一舞結束,白宇微微喘著氣靠在燈柱上,他的領帶歪了,頭發也亂糟糟的。
對視的那幾秒,悸動就像春日里炸開的蒲公英,惹得心癢癢。
「白宇。」
「嗯?」
我踮起腳,雙手輕輕搭在他胸前,醇厚的酒香彌漫在鼻間,他的耳朵紅得嚇人。
「kisskiss~」
我摘下他的眼鏡,羽毛一般的吻落在他的嘴唇,炙熱滾燙。
剛想離開,一雙大手狠狠扣住了我的后腦勺,勾勒纏綿著本就曖昧的氛圍。
13.
「白總,打擾了。」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白宇有些害羞地咳嗽兩聲,眼神狠戾地看著尷尬的助理。
助理明顯有些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我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內容,只清楚地看著白宇臉上的紅暈一點點消失。
「你先回酒店。」
他捏著我的手,不由分說地將我塞進車里,我有些急促地抓住他的袖口,擔心地問:「你去哪?」
「處理點公司的事,很快就回去。」
他有些生硬地摸了摸我的頭,目光柔和。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墨菲定理說,你越是擔心什麼,它就越會發生。
我的不安發生了。
這一晚,白宇沒有回來。
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他的助理親自把我送上了回國的飛機。
「白宇呢?」
飛機落地后,我坐在車里,疲憊侵蝕著我的大腦,一旁的助理并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只默默地讓司機加快。
「我問你白宇呢!」
我有些惱怒,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去找他。」
「夫人,白總在太太那里。」
男人低沉著嗓音,「白總交代過,要把您安全送回家。」
「帶我過去。」
「否則我現在就跳車。」
「……去南景別墅。」
在助理的帶領下,我來到了白宇家別墅。
二樓書房大門緊閉,依稀能夠聽到里面人的談話聲。
「小宇,你要是現在和她分開,興許對公司的影響還不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