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姨的臉唰地紅了,我趕緊轉移話題,找了個杯子喝水,他輕笑一聲,問我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沒有,我什麼都沒想。”
“你要是不想睡就洗漱一下吃早飯吧,我六點要去學校,就不陪你了。”他解下圍裙,把做好的粥和雞蛋端到桌子上,讓我趁熱吃。
“你每天都起這麼早做飯啊?”我好奇道。
“不是啊,你第一天來,作為房東,算是款待吧。”
他不動筷子,就盯著我吃,像小流氓一樣看著我,眼神從我嘴上沒離開過,還時不時地滑動喉結,一頓早飯吃得我滿頭大汗,面紅耳赤。
“你不會又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吧?”他一臉戲謔地問我。
我擦了一把汗,尷尬道:“你能不能不要用少兒不宜的眼神看著我?”
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疊著二郎腿,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嘴唇,突然冒出來一句“你的嘴唇很適合接吻。”
“噗……”我最后一口粥噴出來了。
真他媽語出驚人。
“李皓文,你是不是有病?”
要不是我跟他熟,我都覺得他是個渣男了。
他抽出紙巾去擦桌子上我噴出的粥,漫不經心道:“你男朋友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你的唇應該很軟吧?”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
話說一半,我好像明白了,他在套我的話。
“你沒有什麼,男朋友?還是沒有接過吻?”他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隱隱有些期待和興奮。
我往后一靠,雙手環胸,學著他的樣子摩挲著我的嘴,抬眸笑道:“對啊,我男朋友說過,我的嘴唇挺軟的,很好親。”
他嘴角輕輕一揚,“是嗎。”
我心虛地看向別處,“是的。
”
六點他準時出門,還叮囑我下班不要去擠地鐵,他來接我。
“不用了謝謝,您忙,我認識路。”
我把他請了出去,他一只手搭在門框上,一只腳卡著門不讓我關上,語氣強硬道:“不許偷偷跑,一定要等我。”
“好好好,走吧走吧。”
5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發工資了。
主管各種暗示讓我加班,可我要去收拾行李搬家,所以裝糊涂,主管一張堆滿肥肉的臉擠在一起,讓本就不怎麼美觀的臉更丑了。他陰陽怪氣地說我上了個富二代的床,就不肯在他這小廟里待了。
我點頭打哈哈,“主管你說得對,那我下班了哈,明天見。”
我從七點等到八點,霓虹燈都把夜空點亮了,李皓文人還沒來,打電話也不接,我只好自己走了。
出租屋換了鎖,我敲門沒人應,下樓碰到了租友男朋友,他手里提著飯,神色尷尬地叫了我一聲“姐姐好”。
“你好,那個,我要拿行李,門好像換鎖了。”
他撓了撓后腦勺,很不自在地領著我上樓了。
他邊開門邊說:“不好意思啊,露露非要換鎖,我也沒辦法。”
“沒事。”我客氣地跟他笑了一下。
我收拾好行禮,小伙堅持要幫我拿,我跟他推推讓讓,結果租友回來了,說我勾引她男朋友,伸手就要扇我巴掌。
雖然我這人比較膽小,但也不是好欺負的,她霸占我房間,私自換鎖這些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污蔑我清白這事還真不能忍。
不就是打架嘛,我又不是沒打過。
她男友站在一邊勸架,臉都被撓花了。
房東著急忙慌地趕來,把我們拉開,租友一口一個“賤人”地罵著,動靜太大,引來了許多租客看笑話。
她男友花著一張臉,一臉羞愧地跟我道歉,“露露不懂事,這事的確是她做的不對,請你不要怪她,都怨我。”
看熱鬧的租客一臉猜疑地看著我跟他,嘴里還小聲嘀咕,說我可能當了小三,然后被人打了。
我眼珠一轉,立馬坐在地上哭起來,邊哭邊罵,把租友做的惡心事全抖了出來。
末了,我委屈地把鍋甩給房東,“張阿姨,我好歹也提前交了三個月的房租,你讓她換門鎖是幾個意思,做人要講信用吧,我為啥要退房你心里沒點數嗎,他倆隔三差五地在合租屋里做那事,我給你反映過,你當我放了個屁,今天她王露欺負到我頭上了,你評評理,到底誰錯了?”
租客們了解了情況,紛紛倒向我這邊,指責房東和王露,王露臉上繃不住,又要過來打我。
一個大媽跑到我前面,主持公道,指著王露大罵起來,直接把王露罵哭了。
這場鬧劇以王露道歉結束,房東一臉不情愿地把我剩余的房租退了回來,還罵罵咧咧地說我小氣。
我頂著被抓得亂糟糟的頭,還有一臉的爪子印去了公寓,結果被保安給擋住了,非說我不是那里的住戶不讓我進去。
“昨晚我跟李先生進來過,你沒看到嗎?”
保安搖搖頭,“沒見過。”
“你新來的吧?”我問他。
保安不耐煩地把我推了出去,還補了一句:“你們這種女孩兒我見多了,趕緊走。”
哪種女孩兒?
大晚上的我拿著一堆行禮去哪兒,這都十一點了。
李皓文的電話從無人接聽變成了關機,我特別郁悶,特別委屈,坐在樓下花園里大哭起來,進出公寓的人還給我扔了十幾塊錢。
“我不是要飯的,嗚啊嗚啊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