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打斷他后面的話,“我男朋友在小學談的。”
他低著頭肩膀聳動起來,還發出噗嗤的聲音,我尷尬地想跳江。
我假裝淡定地咳嗽一聲,指著天,憨憨地笑道道:“月亮挺圓哈。”
他停下來,雙手捧住我的頭,固定著我的腦袋朝天上轉,“哪里有月亮,我怎麼看不到?”
我抬眼一看,漆黑一片。
“我看錯了,呵呵。”我心虛地跑了兩步,整個人繃了起來。
他送我到樓下,我客氣道:“謝謝你送我回來,要不上去喝口水吧?”
“好啊。”
“……”
大哥,我就是客氣一下,你怎麼還當真了!
我也不知道租友她男友在不在,提前發了微信問,她也不回。
說出去的話也沒辦法收回來,我只好領著他上樓。
狹窄陰暗的樓道里偶爾傳來咚咚聲,很像砸門的聲音,他皺著眉頭,顯然是不習慣,但是也沒有嫌棄。
走到門口,我敲了敲門,他好奇道:“你沒帶鑰匙嗎?”
我只是怕突然進去看到不該看的。
“……帶了。”
敲門沒人應,應該就是不在。
我開了門,招呼他進去,結果,當我看到客廳的場景時,我差點厥過去。
租友和她男朋友在沙發上正干得火熱,看到我們,倆人震驚又羞憤,趕緊用衣服擋住了重要部位。
同時尷尬的,還有我和李皓文,他當即便把頭轉向了門。
不是,你們在自己房間不行嗎,這好歹是合租房,照顧一下老姐姐的心行不?!
“你怎麼不敲門啊?”租友生氣地瞪著我,語氣不善道。
“她敲了。”李皓文從進來就面色難看,一直冷著臉,這會兒說話的語氣更硬了。
租友理虧,氣鼓鼓地瞪著我,但看到李皓文陰鷙的臉,只好閉了嘴,什麼也不敢說。
他把我拉了出去,塞進車里一踩油門跑了。
“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啊,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李皓文很生氣,不大寬敞的車里更是因為他的怒氣而變得燥熱起來。
車停在一處公寓外,他看著我,“你住在那里不惡心嗎?”
惡心啊,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天天聽別人滾床單的聲音。
我不敢說話,感覺他隨時要暴走一樣。
“今晚你住這兒,明天下班去收拾行李。”他幾乎命令式地在跟我說話。
他怎麼比我還生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皇上不急太監急?
呸,我胡說什麼呢,人家那是替我抱不平。我甩了甩腦袋,看著他認真嚴肅的臉,竟然不敢說一聲“不”,糊里糊涂地就答應了。
4
我被他拉著進了公寓,房子很寬敞,臥室廚房衛生間很齊備,客廳非常大,還有一個小書房,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整體裝修偏灰色,給人一種沉穩干練的感覺,跟李皓文的風格倒是蠻像的。
“這是你家嗎?”我沒見過世面一樣雙眼放光。
他點點頭,“我住宿舍,不常回來,房子空置了很久,每周都要請阿姨打掃,反正請人打掃也挺貴的,不如你住這兒,幫我看著房子。”
“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我不能住。”我急忙拒絕,誰知道他揣著什麼壞心思呢,萬一把我賣了怎麼辦。
“誰說要你白住了,你幫我打掃房子,每個月我收你三百,很公平的交易。”
他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可是一點都不公平,明明是我占便宜了,他提出的價錢比我的破合租屋都要便宜。
我做了個五的手勢,“一個月五百吧,三百太少了。
”我再次厚臉皮地說了一個價格。
他沒有跟我客套,很爽快地答應了。
“謝謝,改天請你吃飯。”
我就是客氣一下,他又雙叒叕當真了,要我這周末就請。
他把自己的睡衣借給我,讓我湊合一宿,怕我不自在,說自己回宿舍去睡,我又客氣道:“快十二點了,開車挺危險的,要不你明天再走?”
我就這麼一說,他竟然笑著返回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在這里住一晚吧。”
我打了自己一嘴巴,心中罵自己嘴賤,不長記性,明知道我說啥他都當真,還不知好歹地非要說一句。
主臥就一間,還有一間房,但是里面放著雜物, 在我糾結著要不要打地鋪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抱著一條薄毯去了客廳,躺在了沙發上,跟我說了晚安。
“晚安。”我回了一句,然后把門上鎖了。
我認床,然后失眠了,下了一晚上的五子棋。
第二天我五點多起來,摸黑去客廳找水喝,沒想到廚房的燈光亮著,李皓文的背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廚房還傳來打雞蛋的聲音。
我偷偷摸過去,趴在門上往里瞄,他竟然在做飯。
“你鬼上身了?”我詫異地問。
他嚇了一跳,轉身看了我一眼,又繼續手里的活。
“你怎麼起這麼早?”李皓文問我。
我滿臉問號,這話應該是我問他吧。
“你這麼早做什麼呢?”我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他身體偏了一下,讓我看得更清楚些。
“臥槽,你還會做飯呢!”我贊嘆地朝他豎起大拇指。
他放下手中的勺,捏著我的臉說:“女孩子不要說臟話。”
“這不是臟話,只是一種表達情緒的語氣詞而已。
”
說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不是我的話不對勁,而是他的動作,竟然捏我臉欸,為什麼我會覺得有點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