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為酒品很好,然而,那次飯局上喝醉后,我抱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腿喊了他一晚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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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舍友得到去國外讀博的機會,邀請我去慶祝,大好的周末,我舍棄自己舒服的床,頂著一張素臉去赴約。
她告訴我只有大學幾個玩的比較好的,還有她同組的研友以及一個她研二的學弟,讓我不要怕。
主要是她告訴我,有很多好吃的。
你知道在大城市,一個一天工作十小時加、每個月工資五千,還要付房租、買吃喝、給父母打錢的上班族想吃一頓好的有多奢侈嗎?
沒錯,非常奢侈,那次聚會,我是去蹭飯的。
別人都拿了禮物,而我則厚著臉皮空手去了。
我一進門就成了焦點,因為不像去慶祝的,像要飯去的。
五星級飯店,桌上的人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只有我,灰頭土臉,穿著衛衣牛仔褲,尷尬地無地自容。
我以為只是去小飯館或者KTV聚的,誰知道是這麼高端的地方。
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舍友熱情地招呼我坐下,并沒有因為我給她丟了臉而生氣,反而全程都很照顧我,把吃的給我夾了滿滿一盤子,讓我放輕松。
我全程不敢抬頭,只顧著吃飯,他們說的我也不怎麼懂,只點頭哈哈笑,跟個二百五似的。
不知道誰給我倒了一杯紅酒,大家都舉杯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喝,一杯下肚,沒什麼感覺,還挺好喝,比白酒好喝多了。
然而,三杯下去,我人傻了。
后面發生的事情我忘了,反正我是在酒店醒來的。
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只是頭發亂成了雞窩,眼睛也腫了,嘴很酸,嗓子疼。
我兜里的手機還在,舍友給我發了一堆消息,說她不知道我住哪兒,就給我開了個房,是她和一個學弟送我來的。
然后,她發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附上文字: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很嚇人。
難道我發瘋了,不應該啊,我酒品很好的。
我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可記憶只停留在了我喝酒的時候,后面的忘干凈了。
應該是把人丟完了。
我洗了把臉就跑了,一路上戴著衛衣的帽子,生怕別人看到我這副像被摧殘過的樣子。
回到合租屋,跟租友的男朋友直面撞上,彼時他還在拉褲子拉鏈,我愣住了,他慌亂地不知所措,直接把拉鏈扽斷了。
我和他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動一下。
租友嘴里含著牙刷,看到我頓時尷尬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急忙抓住機會,從她側邊小心挪過去,跑到自己房間趕緊把門關了。
隔壁房,昨晚,應該是……
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母胎solo二十四年的我,頓時頭皮發麻。
可是能怎麼辦,工資低啊,沒錢啊,我每個月還要給家里打錢,想有個自己的單人小窩都很奢侈。
我把房子從里到外收拾了一遍,給房子里噴了空氣清新劑,租友一臉看鄉巴佬的表情看著我,把自己的門哐地一聲從里面合上。
我擔心地看著門,怕壞了,畢竟挺貴的。
早上九點,我微信消息提示響了。
備注是李皓文,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吧,什麼時候加的?
我打開消息,結果是八個視頻,每個四分鐘多,黑乎乎的,我沒點開,怕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他發過來一個文字消息:醒了嗎?
誰呀這是?
我回:你是誰?
他:你爸。
我發了個傻逼的表情,他讓我點開視頻看看就知道了。
我發了個生氣的表情包,問他到底是誰。
他回我:你昨晚喊了我一晚上爸爸,你忘了?
有……有這回事兒嗎?
我絞盡腦汁想了一下,腦海里有些模糊的影子了,好像確實……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馬把臉埋在枕頭里大喊:“娘啊,丟死人了。”
幾番糾結之下,我點開了視頻,鏡頭晃了兩下,然后就對準了我。
視頻里,我的臉比關二爺還要紅,頭上的汗把劉海都浸濕了,bia在臉上,對著虛空的焦點嘿嘿傻笑。
雜七雜八的聲音響起來,問我有沒有事,我對著人家一直笑,啥也不說。
我越笑越恐怖,什麼鵝叫聲,豬叫聲,鬼叫聲,都被我演繹了一遍。
飯吃了一半,因為我犯神經病而終止了,不是掃興,主要是他們害怕我出問題。
出租車里,我憨憨地坐在后座上,對著旁邊一個扶著我身體的男生傻笑。舍友坐在副駕駛,笑得合不攏嘴,對那個男生說道:“皓文,別怕哈,她不咬人。”
而拍視頻的人,就是我旁邊這個男生。
舍友和男生一路摻著我拖進酒店,前臺以為我被灌藥了,差點報警,舍友解釋了好久才平息。
我跟個傻子一樣,追著人家男生喊爸爸,然后就是哈哈哈嘿嘿嘿嘎嘎嘎的聲音。
我進了房間盤腿坐在地上,死死地抱著男生的腿,喊了好久的爸爸,男生前期還拉一下我,后面直接坐下了,任我抱著喊爸爸,他甚至還答應了兩聲。
我的嘴,難怪這麼酸。
好了,我以后沒臉見舍友了。
“對不起,給你造成了心理陰影,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