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楚是我少女時代情竇初開心頭那一捧白月光,可月光總是虛無飄渺,讓我觸及不到,我費勁巴拉的撈了很多年,才知月亮在天上。
等啊等啊,月亮終于從天上下凡塵,但他早已變了模樣,月亮不再是月亮了。
“你到底在鬧什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楚的聲音從巷道深處傳來,混著幽深空曠,我抬頭望了望天邊的圓盤,“那就不要把你昂貴的耐心浪費給我。”
…
道路兩旁是無邊廣袤的綠色草場,偶有成群結隊的牛羊群。
周奕然在旁邊開車,進藏后溫度降低,車窗皆開著,風呼啦呼啦的刮,有濕潤的氣息。
陽光直射車前頭,周奕然單手把著方向盤,翻出個太陽鏡。
這人一脫離工作就懶散,自帶悠閑氣質,亞麻短襯衣白色休閑褲,就差個草帽了。
“風景還不錯吧。”
我點點頭,“好看。”
他微偏頭看了我一眼,“小蔣老板今天走深沉風?”
我將座椅往后調了調,打了個哈欠,“不是啊,昨天晚上沒睡好,困。”
他將一只胳膊肘搭上他那邊的車窗,墨鏡擋住上半張臉,嘴角勾出個弧度,“小學生春游嗎?前一天晚上睡不好。”
“不是呢,我才幼兒園,還沒開始上小學。”
他空出只手打開我前方的儲物柜,“那小蔣同學要吃零食嗎?”
我笑出聲,本來不高的情緒就被他三言兩語就帶了起來。
7.
一行人開了三輛車,我們的車開在最末,周奕然的手機和外套扔在后座,嗡嗡響了起來,我回身給他拿過來。
開車不接電話,他沒伸手拿手機,直接讓我幫他劃開免提,是前面車的他的一個朋友,寸頭的陶方明。
“小然兒,開累沒,前面有個臨時停車場,歇會喝口水吃個飯?”
“行,我跟著你們車。”
“好嘞。那先這樣昂,跟你說一聲。”
這邊的服務區建的很有風格,現代化和民族特色很好的融合。
來的巧,服務區的餐飲臺剛出了一鍋羊肉湯,太陽快落山,溫度驟降。這碗熱湯來的正是時候。
8個人圍著坐了一桌,除了周奕然,其實我與他們也不是特別熟悉,但相處起來就完全不會不自在,也莫名的會覺得他們可信、可靠。
他們同樣是一群不差錢的主兒,但與秦楚身邊那群人截然不同。那些人,即使認識3.4年,我還是不愿與他們深交。
默認般的,周奕然身邊的位置還是留給了我。
他遞給我一碗湯,接過時我們的手指有一瞬相碰。
“冷?”他問我。
“啊?”
他笑笑,“我說你,手這麼涼,是冷嗎?”
“哦,不是,一年四季都這樣,”我不要臉的嘿嘿笑,“冰肌玉骨嘛。”
他挑挑眉,手指捏著勺子在湯碗里攪,“你這是體虛吧,右邊那位,江茗,你江姐,學中醫的,師傅是市一院的招牌,有空找她給你看看。”
我偏頭看了一眼旁邊妝容精致灰粉色齊肩短發的大美人兒,驚訝的小聲問他:“江姐學中醫的?”
他有點好笑的瞟我,“嗯哼,不像啊,人還會把脈呢。”
我“哇”了一小聲,他徹底笑開,“憨der。”
吃過飯后又開了兩小時車,才到他們提前訂好的酒店。
陶方明,周奕然稱作陶哥,即是江姐的男朋友。兩次叮囑我們如果有頭痛、心悸氣悶一定要聯系人,現在這里的海拔已經不低,很有可能會出現高反。
我的房間就在周奕然的隔壁,他手提著外套進門前又后仰頭看我一眼,“如果有不舒服的話要叫人。”
我推他進他屋,“蔣姐知道啦。”
“蔣姐?”他微挑眉,我嘿嘿笑著刷開了我的房門。
事實證明我確實對海拔高度變化不敏感,和他們待在一起很輕松,晚上處理了些學校工作上的事情,一夜無夢。
我本以為他們口里的看雪是找個專門的雪場滑滑雪坐坐雪橇什麼的,但在山腳下看了一眼高聳的雪山,和周邊一群裝備齊全的人。
我發現我還是低估他們了,他們要登雪山,還是座小野山。
周奕然在旁邊戴手套,看見我的表情,樂了。
“別怕,陶哥可是專業的,人年年跑出去參加比賽呢。這峰低,半小時就上去了,不坑你。”
我并沒有害怕,反而激發了很強的好奇心。
以前出去游玩,多是去專門的景點,哪哪都有工作人員的帶領,陷入框架里的死板,再美的景也是死的。
我也很想領略自然的野性和隨性。
我往腦袋上戴頭盔的時候,周奕然過來幫我弄了下暗扣,我后知后覺,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離的這麼近,隔著防光玻璃層,穿著沖鋒衣,其實感知很細微,但我后腦勺還是有點發熱。
“這山我們以前來過,很緩很平,陶哥15歲就能自個兒上去了。不用怕。”他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頭盔。
即使這樣,他們依舊裝備齊全,各種醫療救急用品都有準備。
8.
對于我這樣的初級者來說,這座雪峰確實很適宜,山勢平緩,但又不單調,偶有陡急的地方,算是驚喜。
周奕然一直走在我旁邊,我們悠然閑聊。
“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爬樹摔掉門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