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不是孟子渠那混蛋嘛。
「知名懸疑小說作家,疑似洗稿抄襲。原來這孫子是個慣犯啊。」
我微微瞇眼,看著稿子里幾個被抄襲作者的采訪,心里迅速整理著稿子的措辭。
上次孟子渠和夏藍去家里還對他們抱了一絲幻想沒有錄音,這次被我抓住把柄了,保證讓你分分鐘身敗名裂!
1 個小時之后,老趙看完我寫的稿子發消息問我:孟子渠和你什麼仇什麼恨?
我:王八蛋抄襲我男人處女作出的名!欺負我男人身敗名裂,殺父之仇不為過!
除了提綱里有的內容,我還加上了孟子渠抄襲沈戈《背包客懸疑紀事》的全過程,甚至包括一份詳細的對他調色盤似的寫作風格的分析。
這些都是我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只是一直沒有契機拿出來。
「孟子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操控鼠標點擊發布,已經能想象孟子渠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景了。
閱讀量很快就上來了,才短短 2 個小時,「孟子渠抄襲」直接沖上頭條新聞,隱隱有爆掉的趨勢。
評論區一片謾罵聲。
「就說背包客怎麼會爛尾,原來都是抄的!」
「抄襲狗去死吧!」
「樓上不要侮辱狗,他不配!」
還有更難聽的,就像當年他們罵沈戈的一樣。
不過孟子渠本來就活該,沒什麼好同情的。
我心里暗爽,把文章轉發給了沈戈。
五分鐘后,戈戈回復:什麼玩意兒?打不開。
什麼情況?
我點開鏈接,文章真的沒了,顯示:已刪除。
我給老趙發消息:什麼情況?那篇文章怎麼刪了?
老趙:老大讓刪的,這事兒你別管了。
我連為什麼都沒問,當即明白了。
還能因為什麼,公關給錢了唄。
別的也就算了,這篇稿子絕對不行!
我站起來,直奔老趙辦公室。
「老趙,那篇稿子不能刪!」
門被我推開,老趙和老大同時抬頭看我。
老大臉色很難看,「你來得正好,進來。」
我面不改色,昂首挺胸走進去。
「老大,孟子渠那篇稿子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麼要刪掉?況且還是一篇爆文。」
老大瞪著眼睛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宋芋,你是老大我是老大?我說刪就刪,還要跟你解釋原因?你以為誰啊你?」
「還有,誰讓你擅自加內容的?你本事大是吧?」
我正氣頭上,直接溜擼起袖子,打開他指我的手,破口大罵。
「你少在這兒逼逼叨叨,不就收了人家錢嘛,這點兒臟事兒就別藏著掖著了。」
「天天什麼新聞給錢就能刪,你良心被狗吃了是吧?」
「做新聞做成你這樣兒才叫失敗,連最基本的公正都做不到哪兒來的臉混啊?」
「你以為你誰啊?你以為刪了這就不是事實了?事實用錢也改變不了!」
「我忍你很久了我告訴你,我今天就辭職用自己的賬號發總行吧?我看孟子渠那孫子怎麼公關!」
老大被我罵得一愣一愣,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老趙穩坐沙發,端著茶看戲,像沒事兒人似的。
我瞪他一眼,「你也不是好東西!」
老趙臉一跨,把保溫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你跟我滾出來。」
反正撕破臉皮了,我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跟著他又到了露臺。
老趙背著手轉身瞪了我一眼。
「臭丫頭,你屬炮仗啊?一點就炸。
」
我垂下眼簾,情緒穩定了些。
「其他都可以忍,這事兒沒得說。反正我不干了,愛誰誰。」
老趙笑了笑,「正好,我也不想干了,你以為只有你看不慣他?」
「實話跟你說,孟子渠這事兒本來是他想找人家要錢,結果人家根本不把這些小打小鬧放在心上。」
「所以他一氣之下就讓我們發稿子,本來按照之前的內容根本沒什麼水花。但誰知道你后面神來之筆直接一個爆錘。」
「孟子渠的經紀人立馬打了 20 萬給他,所以就刪了嘍。」
我一拳錘在桌子上,「淦!狼狽為奸!」
老趙聳肩,「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這種事也不僅僅存在我們行業。只不過這家特別臟而已。」
我咬牙,一直信奉的信仰大廈慢慢崩塌。
「什麼鐵肩擔道義,在資本面前都是狗屁。」
老趙又點燃了煙,眼神有一種看近世間的滄桑。
「管他是不是狗屁,做你認為對的事就對了。」
我抬眸看他,聽說老趙以前是一家官媒主編,有頭有臉,后面看不慣一些事辭職不干,輾轉了很多地方。
大概他也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我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知道啦。」
老趙在后面問我,「喂,要不要跟我去南京混?」
我不回頭,「考慮考慮咯。」
孟子渠這件事我是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17.
「我回來啦。」
我敲開沈戈的門,他坐在飄窗上,面前放著電腦。
「這也沒到下班時間,咋回來這麼早?哪里不舒服嗎?」
沈戈一邊問我一邊不著痕跡地將電腦合了起來。
我飄到他身邊,直接撲進了他懷里。
「你又想干嘛?別來這套啊宋芋。
」
沈戈嘴上抗拒,雙手卻舉起來以便我更好地抱住他的腰。
「讓我抱會兒。」我把頭埋進他懷里蹭了蹭。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低氣壓,沈戈的聲音柔和了些,兩手放在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