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討厭曲芷薇。她是我的高中同學,臭名遠揚的混混女。
她不知廉恥、惺惺作態,搶走我的好朋友和男朋友后遠走高飛。
十年后,她回來了,變成我手機里一款 RPG 游戲的主角。
她被孤立,辱罵,猥褻……
只要輕輕一點選項。
她的命運,就會被我扭轉到另一個方向。
1
我的手機里突然多了一個 RPG 游戲。
我蹺著腿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點進去想隨便玩玩。游戲名蹦出來,是四個淡粉色的大字「奇跡小薇」。
看見這個名字,我差點當場吐出來。
我最討厭的女同學叫作曲芷薇。
她不學無術,擅長撒謊和欺騙,仗著富豪干爹,插班進了最好的班級,讓班主任愁白了頭發,把德高望重的物理老師氣得不來上課。
她在班上沒有朋友,每個人都知道,她是以舞蹈生的名義來走后門的。
但是她很漂亮嫵媚,往那一站就會勾引男人,是天生的狐貍精。
我很討厭她,但我的男朋友和好朋友卻像著魔一樣為她赴湯蹈火。
我曾無數次質疑他們,為這樣一個人付出是否值得。他們固執地保護她,不惜將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團糟。
后來,我轉學了。十年來,我再也沒見過曲芷薇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兩個人。
我失去他們,全是因為曲芷薇。
屏幕上,少女背著書包走進一所學校。學校的布景看起來十分眼熟,像是我和曲芷薇短暫共讀過的那所高中。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這時,少女突然回頭。
她容貌昳麗,虎牙微尖,唇珠飽滿。
——長得和曲芷薇一模一樣。
看見她的臉,強烈的反胃感涌上來,我立刻點擊退出游戲。但游戲顯示必須要完成第一幕才能退出,我只好忍著惡心往下看。
小薇雀躍地走進教學樓。這是小薇轉校的第一天,她要先找班主任周老師報到。
我還記得曲芷薇的事跡。她剛來就用有權有勢的干爹欺壓周老師,害得周老師險些被停職,讓全班同學從心底里厭惡她。
這是個 RPG 游戲,我可以為主角作出選擇。
現在,我處在曲芷薇的位置上。我會讓她安分守己,不會再有機會傷害別人。
小薇站在辦公室門外,抬手正要敲門,突然聽見從門縫里泄露出來的聲音。
「校長,小薇的成績和班上的同學差得太多,讓她插進 1 班?這根本不像話!」
「周老師,你別急嘛!小薇不是普通同學,我讓她插進 1 班是因為……」
「不普通?讓她轉校過來的那個人不普通嗎?她是靠什麼轉進來的我很清楚!」
……
辦公室里的尖銳聲音,和我印象中溫柔的周老師不太一樣。
不過這很正常,每個人遇到這種事都會發脾氣的。
我盯著小薇,警惕她跟干爹告狀。
小薇的笑容消失了,低下頭平靜地難過著,不像要惱羞成怒去告狀。
但她可是曲芷薇,十七歲就勾引老師,害老師妻離子散。
不能對她有任何憐憫。
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會被她傷害。
游戲適時彈出一個窗口:「小薇應該怎麼做呢?」
2
游戲畫面靜止,彈出三個選項。
A.嘗試換一個班級
B.主動和周老師解釋
C.用實力打腫周老師的臉
我:……曲芷薇有實力嗎?
每個人都知道,曲芷薇學習吊車尾,舞蹈也不專注,在練舞室里勾引老師。
我果斷選擇 A,小薇開始行動。
她拿出手機,撥通一個備注為「陳叔叔」的號碼。
「叔叔,我不想進 1 班,可以麻煩您幫我和校長說一聲,去其他班級嗎?」
「1 班還不夠好?你又搞什麼?」
「不、不是,1 班很好,是我不好,我跟不上。那個,可以換成普通班嗎?」
「嘖……」
「謝謝,麻煩您,我會好好學習……」
游戲彈出名為「轉班」的進度條,正在緩緩變長。
電話對面早就掛斷了,連那句道謝都沒聽完。小薇看著暗下去的手機,擦了擦微紅眼角,平靜得像是早已習慣。
……好像和曲芷薇不太一樣。
游戲彈出一個小屏,是辦公室視角。
校長正在和周老師解釋。
「忘了和你說,小薇是很有天賦的舞蹈生,可惜文化課差了點。咱們學校的藝術生發展一直不太好,我想培養小薇去沖一下首都舞蹈學院,給學校爭光嘛!」
周老師猶豫道:「這樣啊,可是……」
校長說:「小薇人生地不熟,隨便插進其他班里,我不放心。」
周老師想了想,說:「我得先見見小薇再決定收不收。」
校長笑呵呵道:「好,你放心,這小姑娘勤奮又安分。」
曲芷薇安分?校長怎麼會對她有這樣的誤解?明明在曲芷薇轉進來前,1 班已經流出許多關于她的風言風語。
我思索片刻,認為校長是來協助曲芷薇的反面 NPC。
兩人差不多談妥了,周老師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語氣十分不客氣。
「喂,你是周慧?」
周老師推了推眼鏡:「是,您哪位?」
「小薇轉到你們班就是為了提高成績,不可能去別的班,你看著辦吧。」
「不管在哪個班,小薇的成績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有大幅提升,她的基礎……」
「別說那麼多,我不關心這些。要是提不上來,你就等著挨投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