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懶得說話。
林許許打完嘴炮,得意忘形地走了。
幾乎每天都如此。
這天我拆繃帶的時候,她看到了我手臂的傷口,一臉嫌惡。
「真丑。」
我沒說話。
「喂,疼不疼啊?」
我好似從她語氣里聽出一絲心疼。
我不由抬頭看她:「我很好奇,你不是死了嗎?」
警方都認定她死了,才讓我冒名頂替,她怎麼又突然活了呢?
難不成,她是重生的?
可也不對啊,如果是重生,也應該是三年前就重生,規避了死亡。
那怎麼會……
林許許聞言,瞪了我一眼:「你才死了,我掉海里后漂到了島上,被漁民救了。只不過是病得太重,一直沒好而已。」
「現在我好啦,就回來了。不回來我還不知道自己被冒名頂替了呢。」
見她這般,我便繼續問:「你一病病三年?」
我冒充林許許也有三個年頭了。
這中間怕是有見不得人的隱情。
林許許眼神閃了閃:「結了個婚不行啊,我愛我老公,和他在漁村生活不行啊。」
「那怎麼現在又回來了?不愛你老公啦?」
林許許臉上露出氣憤:
「誰愛那個負心漢啊,為了娶村長女兒就想把我賣掉。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賣了。
「我所有積蓄都用來逃離那個漁村了,又聯系不上我爸,只能在餐館給人家刷盤子,氣死我了。
「要不是陳哥找到我,把我帶回林家,我現在還在刷盤子呢。」
我皺了皺眉,狐疑地看了一眼林許許。
刷盤子?
怎麼說林許許也是林家千金,氣質不用說,從小到大學的東西,也不至于讓她淪落到刷盤子的地步。
即使在漁村蹉跎三年……
忽然,福至心靈!
只有臥底才會做這種大眾不會引人懷疑的工作。
難不成……
我打量了一眼林許許。
林許許瞪我:「看我干嗎,別妄圖讓我幫你求陳哥原諒,我才不會斷了自己前程,哼。」
她冷哼一聲,走了。
我看著林許許的背影,想著試探一下她。
很快,機會來了。
陳嘉樹叫人把我帶了出去,徑直帶到了暗牢后山。
他沒有現身。
林許許卻在那里。
她一臉莫名:「喂,你們叫我過來干嗎啊?」
下一秒,她被陳敘一個手刀劈暈。
同樣,我也被身后的人劈暈。
再醒來時,我倆都在山林深處。
我一摸。
果然,哨子被搜走了。
顯然陳嘉樹也在懷疑。
試探如此簡單粗暴。
林許許醒來,看到這里時驚慌失措。
「這是哪兒啊?
「那是什麼,是狼嗎?
「啊啊啊別過來啊!
「好多狼啊怎麼辦啊?」
林許許跑到我身后躲著。
前面,狼狗走來,然后伏低身子,做進攻狀。
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
「林許許,你后面有狼狗。」
果然,林許許一聲尖叫躥到我前面,我趁機狠狠推了她一把。
對不住了。
前面那群狼狗瞬間撲了過來,咬住了林許許的腿。
她的慘叫響徹山林。
「啊啊啊趙雪瓊你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啊好痛啊,滾開啊!」
她胡亂踢著,砸著那頭狼狗。
然后又求饒:「嗚嗚嗚趙雪瓊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我的腿要斷了。」
很明顯的試探,狼狗只是咬住了她的腿,低吼著,看著嚇人,但實際既沒有撕扯,也沒有拖拽。
陳嘉樹現在還需要林許許,所以不會讓她死。
我自然也不能救她。
陳嘉樹肯定在暗處看著。
我悠悠開口:「我救不了你啊,誰讓你天天找我炫耀的。」
「那陳嘉樹愿意對我好是我的錯嗎!你冒名頂替我你就沒有錯嗎!」
我煞有介事地點頭:「嗯,我們都有錯,所以我更不想救你了。」
「除非……你叫我一聲好姐姐。」
林許許驚訝地看著我,毫不猶豫地喊:「好姐姐救我!」
我嘴角一勾,手里準備多時的石子認了出去,準確無誤地打在狼狗鼻子上。
狼狗吃痛,瞬間松開了林許許。
這是前世陳嘉樹教我的。
我過去拉林許許起來,故意把后背留給了狼狗。
一……二……
三!
同時,短促的哨聲響起。
我回頭,狼狗在我身后兩步遠的地方趴住。
陳嘉樹自林中緩緩走出。
林許許立即告狀:「陳哥,她推我,她故意推我,她想我死,你快讓狼狗咬死她!」
陳嘉樹橫了一眼,林許許立即噤聲了。
隨即,他看向我:「我不記得我教過你這個。」
我上前一步,直視他的眼睛。
「因為,我重生了啊。」
這話,也是說給林許許聽的。
下一秒,陳嘉樹拽著我就走,絲毫不顧林許許。
回到別墅,他將我拽進房間,抵在墻上。
一貫冷靜自持的人失了態,「說,你什麼時候重生的,你一直都在騙我是不是!」
我撫著他的眉眼:「陳嘉樹,我沒有騙你,只是你不相信我。」
「從你開始試探我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沒有信任了。所以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覺得我在騙你,都會懷疑我。」
我放下手,不再言語。
而他卻瘋了一樣握住我的肩膀:「我讓你說,說!」
我不肯開口。
他怒極,低頭啃我的唇。
一下就嘗到了血腥味。
我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最后,陳嘉樹敗下陣來。
他高大的身軀籠罩著我,腦袋靠在我肩膀上,聲音顫抖著:「寶寶,告訴我,告訴我。」
我等了五分鐘,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伸手抱住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