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麼?」
陳嘉樹拍了下手,立即有人進來控制住那些叔伯。
林許許也愣了:「陳哥,你干什麼?」
我看了一眼林許許,又看了看陳嘉樹。
我想,我知道了。
陳嘉樹緩緩開口:「趙雪瓊,林許許是真心和我合作,那你呢?」
果然,林許許是他找回來的。
他看向我,眼里帶著洞察一切的冷漠:
「邱澤在你身上放了什麼,李霽拿走的,又是什麼?
「寶寶,告訴我。
「只要你愿意告訴我,你就是林許許,就是林家的掌權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臉色一白。
我早應該猜到的。
陳嘉樹那麼狡猾多疑,怎麼會放任自己在林家待那麼多天。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
我攥緊了拳頭,緊緊盯著陳嘉樹。
「你不信我?」
「你告訴我,我就信你。」
我閉了閉眼睛,再睜眼,失望地看著他。
「那好,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我根本就沒有看見。在病房時我頭腦昏沉,李霽給我檢查的時候,摸了我的胸。我抬手想阻止他,可他一本正經地讓我別動。手上有針,讓我感覺他摸我胸是錯覺,我就不好意思回了句頭疼。
「然后他扶我起來,這一次我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他從我胸衣里勾走了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很快,我沒看清。」
陳嘉樹眼神沉沉:「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因為當時在醫院,你的身份,你的脾氣,我怕你沖動。」
每個男人都忍不了自己女人被別人摸。
陳嘉樹也不例外。
「你信我嗎?」
我上前一步,直視他的眼睛。
他亦看著我:「那后來呢,為何不說?那東西邱澤既然如此大費周章,不惜搭上自己的命,肯定極為重要。
」
「而且,我剛收到華區的消息,邱澤,是臥底。」
我瞳孔震顫:「你說什麼?」
陳嘉樹緩緩抬手,摸著我的臉頰,語氣帶著不忍。
「寶寶,他是臥底啊,他給你的東西,你給了他的同伴。
「如果那東西在我手里,我就可以拿捏那群人了,你不懂嗎?」
陳嘉樹的手緩緩往下滑:「寶寶,我只信你一次,你只有一次機會啊。」
我背脊僵直,汗毛豎起。
陳嘉樹的手落在我脖子上,沒有收緊。
他緩緩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你一直都不知道,我耳力很好。」
「趙雪瓊,你太讓我失望了。」
五指驟然收攏,我呼吸變得阻滯,肺部的空氣逐漸被積壓殆盡。
我沒有掙扎,只是紅著眼看著陳嘉樹。
在場都是陳嘉樹的人,我逃無可逃。
我只能賭。
陳嘉樹眼底爬上紅血絲,咬肌鼓起。
他的手開始發抖。
周身的氣息逐漸變得暴虐。
在我意識要徹底消散的那一刻,陳嘉樹松開了手。
賭贏了。
13
再醒來時,我被關在了地下室里。
周遭一片黑暗。
我的腳踝被鐵鏈鎖住。
我動了動,鐵鏈在靜謐的空氣中發出突兀的聲響。
這讓我想起第三次重生的時候,挺慘的。
那時陳嘉樹愛我不能自拔,愛意最鼎盛的時候,發現了我是臥底。
他心軟沒有殺了我,但也不會放了我。
也是在這間地下室,將我囚禁了兩年。
那兩年,我生不如死。
只剩下麻木,機械。
最后為了保護臥底同志能平安逃走,我用命拖住了陳嘉樹。
他的槍抵在我腦門上的時候,手都在抖。
他說:「你別逼我!」
我手里的刀毅然決然的向他的胸口刺去。
他握住我手腕的同時,開槍了。
他抱住我,問:「就這麼恨我嗎?」
「你又不是警察,就這麼……恨我嗎?」
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回過神來。
陳嘉樹踩著矜貴的步伐來到我面前。
他懷里摟著林許許。
我一下就懂了。
「不是林家大小姐嗎,怎麼心甘情愿當我的替身啊?」
林許許腳一跺:「你閉嘴,我才不是什麼替身,要不是你冒名頂替我,陳哥怎麼會看得上你?」
陳嘉樹悠悠開口:「說吧,在那邊你是什麼身份?」
我笑了笑:「陳嘉樹,你一定愛慘了我吧。」
他臉色一沉。
我繼續說:「不然,怎麼會帶著林許許來耀武揚威呢。你想告訴我,就算沒有我,你身邊也會有長得和我一樣的林許許,也會有無數個林許許。」
「你想讓我吃醋。」
我笑著,笑出聲來。
陳嘉樹被戳中心思,惱羞成怒,大步流星過來掐住我的脖子,脖子處青筋暴起。
「趙雪瓊,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痛。」我皺眉。
下意識地,陳嘉樹的手松了松。
反應過來,他一把將我推開:「別再使什麼美人計,我不會相信你的,趙雪瓊,你就一輩子待在這兒吧。」
陳嘉樹轉身,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著他的背影,我緩緩勾唇。
我是為他量身定制的美人計,一堆人研究他的言行舉止、性格心理,經過層層分析,剖析出他的弱點、軟肋,然后為他打造一個最適合他的女人。
而我,就是那個人。
我還有一記絕殺。
14
被我戳中心思之后,陳嘉樹便好幾天沒過來。
他好似很忙。
又或者在躲我。
倒是林許許來得勤快,耀武揚威,揚揚得意。
她說:「多虧了你,陳哥現在對我溫柔似水,大家都喊我一聲大嫂,他們以前這麼喊過你嗎?」
「我把我家里的錢都給了陳哥,他可器重我了,不論什麼事都不避著我,你以前有這麼大的權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