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軟又嫩,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長大的。
不像我,粗糙的像個常年干活的老婦人。
果然,千金大小姐本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她精致的眉皺起,「你手怎麼這麼粗糙,明兒我讓助理給你拿點好用的護手霜和護膚品,你多用用。」
我警惕的抽出手指,「你不要告訴我,你準備追我了。」
大小姐:「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抱上千金大小姐的大腿,我少奮斗二十年。
千金大小姐再次開口,聲音格外的好聽。
「哎,剛才那事兒,要不要我幫忙?」
17
回到病房的時候,沈莫北已經醒了。
其實他也養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就可以出院。
他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著什麼。
我腦子里全是剛才梁瑞瑞說的話。
梁瑞瑞此人,直白的可怕。
我以為她有什麼高招,結果她跟我說,她要拿錢給沈莫北的媽媽。
我聽的頭疼,「勸你不要插手。」
大小姐:「為什麼?因為我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你給他媽媽錢,你是讓他承你情還是不承你情?他給錢是家務事,你給錢,搞不好哪天就成敲詐勒索。」
好說歹說,她才歇了這份心。
我又在醫院照顧了幾天,等沈莫北徹底好了以后,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在這期間,我沒有再見到過他媽媽。
好像消失了一樣。
出院以后,沈莫北問我要不要搬回去住。
「你的東西我還留著,衣柜里屬于你的位置我也沒動過,你只要帶著你的衣服過來就行。」
我拒絕了。
還是應該給他多一點的時間休息。
考慮到他的身體,我讓他每天中午都來找我吃飯。
我們兩個公司離得不遠,折中的地方是一片商圈。
為了能更好的挽回我,沈莫北倒也非常樂意每天過來。
大概是在醫院那段時間休養的真的很好,沈莫北已經看不出前段時間的頹廢了。
不僅不頹廢,他大有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趨勢。
我們倆在外面吃飯,經常能遇見小姑娘過來找他要微信。
這種時候,沈莫北就會挑挑眉,嘴角含笑的看著我。
那雙長腿,一條在外面吸引別人視線,一條在桌底下有意無意的蹭我。
我懶懶散散,「給唄,哥哥這麼帥,頂多回家了我不告訴嫂子就行。」
邊上站著的小姑娘猶疑又震驚,一雙眼睛滴流亂轉,差不多是在思考撤退路線了。
沈莫北也不介意我這麼黑他,夾一口菜,吃的腮幫子鼓起。
然后慢條斯理地回一句,「那怎麼行,不怕你嫂子鬧事,就怕你吃飛醋。」
小姑娘走后,沈莫北就會一下一下地磨著,要我喊他哥哥。
語氣欠兒欠兒的,「再喊一聲聽聽?」
次數多了,我就會換個招數。
在有小姑娘靠近的時候,不經意的補一句。
「他年輕不抗造,容易兩腿兒一蹬,駕鶴西去。」
然后露出包里的病例。
沈莫北就會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那條長腿依舊不要命的在桌子底下勾我。
我踩著高跟鞋壓上去,「下次再碰見小姑娘管你要微信,你大大方方說行不行,別每次都看我,我這人向來說不出什麼好話。」
沈莫北朝后面椅子上一靠,散漫不經心,「倒也是。」
吃完飯,他去前臺結賬,我在門口等他。
下雨了,淅淅瀝瀝的秋雨,帶來一場涼氣。
沈莫北結完賬出來,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撐著傘,慢慢往前走。
「沈莫北,你媽媽在哪兒?」
他一只手抄在褲兜里,「回老家了。」
「是嗎?」
「嗯,上次打電話,她說回老家了。」
我接著問,「那你知不知道,你媽媽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
沈莫北沒有說話。
我抬頭看他,他唇線緊繃,神色有些復雜。
看表情,他應該是知道的。
只是不想多說。
想了想,我還是說,「之前在醫院見到的時候,我發現你媽媽是護工。你們家只有你們兩個,沒病沒災,其實照理說,是不缺錢的。」
「你媽媽是不是被人騙了?」
已經到了公司樓下,沈莫北收了傘,聲音混著水汽,有點涼,「可能是自己騙自己吧。」
18.
后面幾天連著下雨,地面就沒有干燥的時候。
因為不方便,我讓沈莫北中午不要再過來了。
但吃飯的時候,會讓他拍照給我看。
隔著便利店的玻璃窗,街上人們行色匆匆。
有好幾次,我都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追出去,又找不到人。
周五那天,雨下的很大。
一直到快下班,都不見收勢。
我在微信上給沈莫北發消息,讓他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往公交站走的時候,在公交站臺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潑天雨幕下,那個曾經在醫院花園里歇斯底里的人,此刻蜷縮在站牌邊上,肩膀抽動,不知是冷還是哭泣。
走近了,能在嘩啦啦的雨聲中聽到隱忍的抽泣。
我脫下外套,抖開,輕輕披在她身上。
潮濕的氛圍里,她突然停住了,抬頭看了我一眼。
然后埋頭,更深的哭泣。
哭了不知道有多久,公交車都送走了一輛又一輛。
她才扶著腿,渾身顫抖的站起來。
「你來干什麼,看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