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下班,宋凌予來接我。
他現在身強體健,好得不得了。
他接過我的手提包,順勢拉開車門,「今天很忙?」
「嗯,池明川的事。」我隨口答道。
宋凌予哦了聲,「今晚你爸喊我們吃飯。」
「我知道,他還想我把媽也帶過去,」我踢掉高跟鞋,舒服的縮在座椅里,「他想得美,我媽不揍他就不錯了。」
宋凌予笑笑,發動了汽車。
我突然摸到座位下有個禮品袋,掏出來,發現是一件……制服。
我見鬼似的看著他,宋凌予不動聲色,「哦,別人送的。」
但我還是發現他耳郭變紅了。
自從出事后,我很久沒有跟宋凌予思考那方面的事了。
我顧慮他的身體,遲遲不答應,但估計今晚是逃不掉了。
跟我爸吃完飯,剛進家門,宋凌予一把抱住我,放在餐桌上。
我被他的舉動給嚇蒙了。
他不管不顧地堵住我的嘴,連咬帶啃。
我呼吸放輕,搭在宋凌予肩膀上,他則摟住我的腰,吃住全部重量。
「喂,我跟你說件事。」
宋凌予眼底盛滿燥熱和暗沉,心不在焉地問:「什麼?」
「明天公司有場活動,需要你當嘉賓——」
「可以,但是,池明川在嗎?」
「在。」
宋凌予的目光微妙起來。
他有病。
池明川是我一手帶起的孩子,嘴甜了點,追著我叫姐姐,宋凌予聽一次不爽一次。
我懟他一拳,「你干什麼——啊!」
他突然把我扛起來,一手拎著禮品袋,往臥室走。
「吃醋,不行?」
「宋凌予,你有病啊……」
這句話軟綿綿的,實在沒什麼威懾力,換來宋凌予變本加厲地挑逗,
「池明川那兔崽子天天喊你姐姐,我也不是不可以喊。」
「但是,僅限于臥室。
」
10
十月,我和宋凌予迎來了遲到很久的婚禮。
爸媽都在場,我爸企圖跟我媽交流,但都被翻了幾個白眼給嚇回去了。
如今他有后遺癥,一邊身子不好使,隨時需要有人攙扶。
所以聽話得很。
婚禮上,司儀玩起了游戲。
「請問新娘最愛吃的食物是什麼?」
宋凌予眼都不眨地答:「沾了醬油的螃蟹。」
「生日?」
「8 月 21。」
「手機密碼?」
「5201。」
場下傳來一陣起哄聲。
主持人笑著問:「那喜娘的身高呢?」
宋凌予手掌突然罩上我的頭頂,說:「164。」
我反駁:「165。」
宋凌予像是故意逗我,「前幾天我給你量過,164,別狡辯了。」
他最愛做的事,就是給我量身高。
明明沒長個兒,他總能編出一些理由,比如「阿蘊 165 了,獎勵一只口紅。」
「阿蘊 165 了,帶你泡溫泉慶祝一下。」
漸漸地,我已經記不清當年我爸曾經許諾過我什麼。
因為宋凌予讓我知道,我有家了,別人有的,我也會有。
婚禮結束,我爸哭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我也沒有問。
那顆香樟樹,早就砍掉了,只剩下個木墩子,接受風吹雨打,有些事,忘掉比記得強。
婚禮之后,緊跟著是各大媒體的采訪。
當年我和宋凌予的艱苦生活并不是秘密,因此,許多人猜測我們是異地戀,或者地下戀。
宋凌予回答得很干脆,「沒有,我們是后來才走到一起的。」
「當初因為什麼分手呢?」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吐出一個字:「窮。」
在周圍人的歡笑聲中,他攥緊了我的手。
記者又集中火力攻打我:「請問二位是什麼星座?」
「天蝎和雙魚。」
「哎喲,據說這一對都挺虐,你記憶最深的一次吵架是什麼時候?」
「分手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坐在出租車里,忘了給他留打車費,他在后面跑,邊跑邊罵我神經病。」
記者忍俊不禁,重新把話筒舉到宋凌予面前,「最后說句話吧,送給那些年輕的小情侶。」
宋凌予摸了摸我的手,笑著對鏡頭說:
「我太太教給我一個道理,謀愛先謀生。有人覺得,我有兩塊糖,給你兩塊便是十足愛你,但其實,我想給的,是一千一萬塊。兩塊糖解決不了溫飽,但是你可以先賺到一千塊,再享受愛情。」
(全文完)
來源:知乎 作者:小柒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