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畢業那會兒我追著段池生表白,他坐他家豪車里盯著我冷笑:「因為你的喜歡,我這輩子沒進過這麼多次診所,你這愛意我承受不起。」
「……」
我一噎,說:「段池生,我從小跆拳道在市內拿了不少冠軍,你為什麼只進了診所而不是進火Z場?」
「因為,愛是克制。」
他點頭豎指:「你是懂克制的。」
然后吩咐司機開車,又撂一句:「再見,再也別見的那種再見。」
那語氣,真的因為我倆的分別而感到特開心。
1.
段池生他長了一張好臉,走到哪兒都特受矚目。
我是無數喜歡他的女孩之一,但段池生總對我愛搭不理,懟我甚至是他的人生的樂趣之一。
我曾跟他表過白。
他家司機當時在路邊等他,段池生坐進車里,看著我冷笑:「別了,因為你的喜歡,我這輩子沒進過這麼多次診所,你這愛意我承受不起。」
他進那三次診所完全偶然。
前兩次不是我干的卻能跟我扯上關系,就最后一次,是我和別人鬧矛盾誤傷的他。
唉。
然后段池生留一句「再見」,走人了,他是真的因為我倆的分別而感到很欣慰。
結果成績出來后,聽我媽說我倆被同一所學校錄取,我窩在被子里笑了足足二十分鐘。
接著發消息跟他分享這個好消息。
消息一發出,顯示被拉黑。
「……」
我氣得不行,出門爬上他家圍墻,看著院子里悠哉曬太陽的人,罵:「段池生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拉黑我?」
段池生那會兒的身量已經是青年模樣,人懶洋洋往藤椅上躺著,任黃昏落他一身。
聽到我的聲音,他才睜眼,語氣沒起伏:「我今天心情差,也不想被你發消息打擾。
」
我正趴在墻上呼著氣,聞言,斜額頭看他:「你怎麼了?心情不好的話,我正好有好事要跟你分享啊!」
結果我還來不及說,他就接:「對,你這件好事兒,就是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
我揚起的嘴角緩緩收起,然后從墻上跳下來,拍拍手,一言不發回了家。
段池生那句話把我氣得當天晚飯只吃了兩碗。
然后我打算不搭理他一個月,結果第二天人家一家人去旅游了,只留下空蕩蕩的房子,我險些再次氣壞。
直到開學那天,我在校內和人發生口角,手里的瓶子使勁丟了過去,人躲開了,他身后的段池生沒躲開。
段池生當時頭發剃得特短,一個假期不見,身形又高挑不少,正懶散地坐在一石凳上聽他母親嘮叨。
十足的公子哥模樣。
我的瓶子正中他腦門,段池生的頭晃了一下,晃的那一下特帥,我剛要松氣,下一秒,人往他母親肩上倒了。
「有人被弄暈了!被弄暈了啊!」周圍有人夸張地大喊。
而我生無可戀。
這只是段池生煩我的開始。
2.
放下包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去診所。
段阿姨看見我的時候驚慌了兩秒,連忙推著我往外走:「音音啊,你怎麼沒去上課?」
我焦急地看著里面:「阿姨,段池生他怎麼樣了?」
「沒事沒事,就是你那一下力氣確實……有點大。」段阿姨勉強笑著,「池生是我被嬌生慣養帶大的,所以就沒承受住,不過大夫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大問題的,你回去上課吧。」
我只得點頭答應。
課間時,有人來二樓找我。
他在我們班的窗前止步,我剛好就坐靠窗這兒,所以一抬頭,就看見他。
我有點兒震驚:「你也考這兒來了?!」
盧楨說:「你出來下。」
盧楨也是初中那會兒和我們一起上下學的,他主要和段池生玩得好,但現在居然還在一個校,這緣分夠強。
門口,盧楨套著件綠色外套,垂著頭問我:「你剛在校門口那兒是跟誰吵?」
我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反應遲鈍地回憶了一下:「呃,就一個不認識的男的,我看到他想偷一個女生的東西,就罵他,他又罵回來,我不爽了,就丟瓶子,沒想到丟到段池生了。」
說到這我還有點不甘心:「不應該啊,他反應怎麼那麼快,這都能躲開。」
盧楨無語幾秒,又說:「行吧,大概情況我了解清楚了,段池生現在在診所特氣。」
聞言,我表情一訕:「你替我給他道個歉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盧楨笑:「放心吧,有人給他順毛呢。」
「噢噢,阿姨還沒走嗎?」
「什麼阿姨。」盧楨看我,「人是個漂亮姑娘,姓唐,她家和段池生家是世交。」
我愣了下:「姓唐?」
然后腦子里搜索關于這個的信息,得到的答案是空白。
盧楨點頭:「對,唐晴梨,你大概不認識。」
我緩緩地「哦」了一聲,盧楨又說要上課了,叫我回教室,他自個也走了。
我揉揉臉,一早上都心情郁悶。
我同桌是個男生,剛去給女朋友送了一袋熱牛奶和面包,這會兒慢悠悠地回位子。
注意到我的表情后,說:「你咋啦?」
我撐著下巴嘆氣,問:「你說,如果一個女生扔瓶子把你弄進了診所,你怎麼想她?」
蔣杰明思慮了下,回:「這前提得是我對她什麼意思吧,比如這事兒是我家寶貝干的,那沒關系,但如果是……舉例是你,我會對你產生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