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富二代未婚夫給女同事買了一個 15 萬的冰箱。
他說,我是他拿錢砸來的未婚妻,沒有資格多管閑事。
后來,他車禍失憶了。
我告訴他,他是一個窮小子,住在城中村,月薪三千塊。
而我是被他救了的富家千金,會對他負責到底。
我花了半年的時間追他,他動心了。
在他向我告白的那一天,我將一份對賭協議扔在他身上:
「你動心了,你輸了,10 億歸我,你走人!」
1
和趙嘉樹簽下對賭協議的當天,他出車禍失憶了。
他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任何人。
我耐心地將他的身世告訴他:
「你父母雙亡,沒車沒房沒女朋友,你是為了救我才被車撞了,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病好,我也會給你一筆賠償,你放心。」
他原本深思的眼,在聽到我說錢的時候,涌起了濃濃的厭惡:
「你們有錢人都是拿錢說話嗎?」
我一時無言。
以前的趙嘉樹最引以為傲的便是自己的身家。
在他眼里沒有錢辦不成的事情。
如果有,那一定是錢給得不夠。
我跟了他六年,也學會了他拿錢說話的壞習性。
沒想到,他反而嫌棄了。
我帶他做了各種檢查,確認暫時拿失憶沒辦法,便帶他回了出租屋。
那是一處城中村的小屋子。
很小的一間,但五臟俱全。
有廚房、衛生間、小飯桌、簡易衣柜,以及一米五的床。
衣柜里擺著幾件簡單的換洗衣服。
趙嘉樹眼睛里透著陌生,但說出的話卻是:「我對這里有點熟悉。」
他當然熟悉了。
和他好之前,我一直住在這里。
他為了追我,竟也不嫌這里又小又擠,硬是死皮賴臉的賴在這里。
我看著他一個豪門貴公子屈居于這小小的 20 平方米房間,說不感動是假的。
只是后來,這感動因著一次次的摩擦漸漸磨滅了。
我想,他失憶了,或許是一件好事。
他可以很好地體驗我經歷過的,我們之間就真的公平了。
2
趙嘉樹失憶前,我們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他說:「顧疏意,你是我拿錢砸出來的女朋友,你現在嫌我給別人砸錢,你配嗎?」
他直呼我的名字,語氣帶著深深的鄙夷。
那一刻,我傷心了。
我渾身顫抖,看著他仿佛一個陌生人。
他變了臉色,似乎意識到自己言重了,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我們之間的前三年,他會和我道歉。
但后來,道歉的那個人變成了我。
他大概不知道,我每道歉一次,心里的失望便深一分。
直到這一次,我沒有道歉。
他重重地摔門離去。
我失眠了一夜。
回來后,他和我提了分手。
那一刻,心里的痛像是無數根刺緩緩扎了進來。
在眼淚徹底流下來前,我深吸一口氣,擺出了談判的姿態:
「分手可以,不過先簽了這份協議。」
他面露嘲諷,大概以為是資產轉讓或贈予一類的協議,等看清楚協議內容,卻又沉了臉。
「你要和我對賭?」
「是,你說我為了錢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處在和我同樣的位置依舊能做到你理想中的樣子,你再來和我說同樣的話,不然,你沒有資格!」
「我建議你還是談錢,你知道我不會虧待你。」
我知道的,在給女人花錢這方面,他從來都不含糊。
他對人好的時候,真的可以將人捧上天堂。
我和他在一起六年。
不管是出于補償心理,還是拿錢砸人的心態,他給我的只會比我預想的多,絕不會少。
可和他本身擁有的資產來說,這些不過九牛一毛。
接受了他的錢,反而印證了他對我拜金女的看法。
可憑什麼?
憑什麼他只需要花點錢,就能瀟灑離去。
我卻要用六年的感情,換來一句「拜金女」。
就算是死,我也死不瞑目。
如果我疼,我希望他能感同身受。
這份對賭協議,是他用六個月的時間,過我曾經過過的生活。
而我用六個月的時間來追求他。
如果他動心了,給我 10 個億。
如果他沒有動心,我們和平分手,他不用給我一分錢。
他面露譏諷。
「現在分手,我可以給你一個億。」
「等到六個月后,你什麼都得不到,到時候你別后悔。」
我一言不發,將筆遞給他。
他遲疑片刻,終究還是簽了字。
第二天,我和他一起公證了協議。
從公證處出來后,我收繳了他的手機、銀行卡、手表等一堆東西。
只扔給他一部一千多塊的手機和一把城中村房子的鑰匙。
然后,通知他去我新收購的一家公司上班。
職務是銷售,工資三千塊。
六個月內,他不可以向任何人求助和吐露實情。
不然,我就直接贏了。
他挑了挑眉,眸中帶著新奇。
很顯然,他以為自己是去體驗生活,根本就不以為然。
我并沒有過多解釋。
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沒有切身的感受過,是根本不知道三千塊的工資,在這個城市活得會有多艱難。
我直接上了車。
路上,他的手機響了,一條微信突兀地彈了出來。
季央央:「趙木頭,昨天你請我吃日料,今天我請你搓火鍋,你有沒有空啊?」
我愣住了。
趙木頭……
這個昵稱無比的熟稔和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