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的收尾不需要我來跟,同樣更不需要徐總跟進。
但既然領了工資,就必須把工作做好。
我走上前跟他打招呼:「徐總。」
「陳安,我沒你的聯系方式,只能通過你的領導約你出來。」
「如果不是工作,那我就先走了。」
徐澤宇趕忙說道:「工作,工作。」
往專柜的路上去的時候,徐澤宇問我:「賀瀧跟你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你覺得他那種人,身邊會缺女人嗎?」
我氣笑了:「他哪種人?」
「有錢有顏有地位。」
「所以呢?」
「你應該離他遠些,而不是和他結婚啊,你覺得你跟他會有好結果嗎?」
「照你說的,他那麼好,我應該死纏爛打不松手才對,憑什麼要遠離?」
徐澤宇還想說什麼,我卻不想聽了。
他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我沒必要跟一個陌生人談論我丈夫如何如何。
我不回應他,說了一會,他也覺得自討沒趣,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我不知道我和徐澤宇并肩走的這一幕會被來商場的賀瀧看到。
我一無所知地和徐澤宇一起處理完了工作。
結束后路過西服店,想起賀瀧衣帽間一件白襯衫都沒有,我決定去給他買一件。
下班點,賀瀧來接我。
坐上車我就感覺出來他的不對勁,車里的氣氛異常沉悶。
我聞到空氣中有煙草味,這種味道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在我的周圍了。
「你吸煙了?」我問。
賀瀧坦然承認,聲音不高不低:「吸了兩支。」
我出于他的健康考慮:「以后能盡量不抽煙嗎?」
賀瀧反問:「徐澤宇抽煙嗎?」
我照實說:「以前不抽,現在不知道。」
賀瀧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滿意他現在的狀態,皺眉問:「我不讓你抽煙關他什麼事?」
他妥協:「以后不抽了。」但我還是覺得賀瀧怪怪的。
我問他:「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
他不愿多說,我就不再問。
一路沉默著回了家。
他徑直去了書房,我去做飯。
飯好后,賀瀧也不出來吃。
無奈,我只好先把飯放進冰箱,等他忙完。
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很棘手。
我也沒有人可以傾訴尋求解決辦法,以前的賀瀧從來不會讓我面臨這種境地。
才結婚多久,這就厭倦了?
我坐在餐廳,發了好久的呆。
深呼吸,調整心態,起身。
我拿著給賀瀧新買的襯衫進了浴室,想著洗完澡后把襯衫手洗一下。
哪曾想放在浴室架子上的浴袍浴巾全不見了,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賀瀧叫家政收拾房間了。
我叫賀瀧,想讓他給我遞睡衣進來,叫了好幾遍他也沒理會我。
我放棄喊他,覺得自己有些委屈,明明我什麼事都沒有做錯,卻被他晾在一邊。
夜晚情緒敏感,越想越委屈,不一會兒淚水溢出眼眶。
我擦干眼淚,只能把給他買的襯衫先套上,再出來拿浴袍睡衣。
剛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了賀瀧。
我的頭發還向下滴著水,水珠落在白襯衫上變得透明,襯衫下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
襯衫堪堪遮住臀部,我的腿就在襯衫下裸露著。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看得我不知道該往哪里躲。
賀瀧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如同數九寒天里的冰塊一樣冷:「你穿誰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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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實回答,聲音還有剛剛哭過的啞:「你的啊。
」
賀瀧的眼神有些古怪:「我沒有白襯衫。」
他聯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焦躁不安:「你穿誰的?徐澤宇?」
我皺眉:「你說什麼?」
「我今天見你和他在一塊逛商場了。」
他低聲詢問,語氣冷冽:「到底怎樣你才會愛我?」
我愣了幾秒鐘,懷疑自己聽錯了。
往他站的地方走了幾步:「我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和他之間留有一步之遙的距離。
賀瀧一把抓過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后腰。
他的視線在我身上揮之不去,打量的意味明顯。
我不想看他,不想看他如此冷漠的眼神,如同我是一個罪人。
今天下班他的情緒就不太對,現在更加不對勁。
他問我:「你哭了?」
「沒有。」我不承認。
「沒哭怎麼眼睛紅得像兔子?」賀瀧不留情面地戳穿我,然后嘲弄地說:「該哭的不應該是我嗎?」
我的心控制不住地為他緊張,抓住他的袖子,詢問:「你到底怎麼了?」
賀瀧順勢把我拉進懷里。
他的淚水落到我的肩膀,激得我打了一個冷顫。
他竟然哭了?!
賀瀧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像是在跟我商量一般,說:「陳安,你可不可以愛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但還是認真回應他:「我會愛你的。」
「你能不能離徐澤宇遠一點,我真的很介意你和他在一起。」
賀瀧抱我的手在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他在害怕。
但我卻不清楚他在害怕什麼。
我拍拍他的背,像他曾經拍著哄我睡覺那樣拍著他,安撫道:「你不喜歡,我就不跟他多接觸。」
賀瀧低沉迷人的嗓音帶著蠱惑,他向我提要求:「你別穿別的男人的衣服,可以麼?」
「我為什麼穿別的男人的衣服?」我反問。
「這個白襯衫……」賀瀧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這個襯衫是我今天逛商場的時候買給你的呀,我想著你沒有白襯衫,就買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