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立馬直起身子,臉一板:「大庭廣眾下,像什麼樣。」
我笑得肆意張揚,看到他一本正經卻紅了的耳垂,心里像揣了一個熱水袋,暖得不行。
「車扣在這。」
我??
你禮貌嗎?
我冷著臉,攥著罰單上了公交車。
透過窗戶,傍晚的陽光灑在江敘的身上,顯得格外神圣,不可褻瀆。
車廂里,學生嘰嘰喳喳地討論那個交警好帥。
我攥著罰單,心想,帥吧。
嘿嘿。
這男人是我的!
我展開罰單,鐵畫銀鉤寫著罰款金額,后續還寫著一行字。
「好,江敘養蘇以,此生不悔。」
我看得眼眶發熱,鼻頭酸澀,一張薄薄的紙像有千金重。
我扒著窗邊朝他吼:「江敘!」
他猛地轉頭過來,視線精準鎖住我的身影。
我笑得比陽光都燦爛,朝他揮手里的罰單:「此生不悔!」
不茍言笑的他,站在那里笑得像個傻子。
陽光沿著樹影,層層疊疊撞進我的眼里,那個筆直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中。
13
公交車走走停停,我靠著窗戶昏昏欲睡。
「誰也別動!開去橋上,快!」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猛地睜眼,就見一男子薅過一個學生,拿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
當機立斷按 sos 求救。
孩子被嚇得大叫,又被歹徒猛扇巴掌呵斥。
「閉嘴,再吵,我送你們上路!」
他扯開外套,腰上綁滿炸藥,我看得頭皮發麻。
水果刀已經割破了孩子的頸部。
我打量四周,全是年邁的老人和學生,一個個嚇得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毫無反抗之力,全部把求救的眼神望向我。
我!!!
雖慫但勇,我站起來。
歹徒唳喝:「坐下!不許動!」
他的神情很癲狂,隨時處于崩潰的邊緣,應該受了刺激想要報復社會。
我舉著手,用最溫柔的音色安撫他:「你有煩惱可以和我說……」
小說作者需要揣摩人物的心理。
他神色哀戚,衣服洗得發白,卻死死握住兔子玩偶,身上有消毒水和紙錢的味道,眼神瘋狂。
我循循善導他。
他抵著孩子脖子的刀力度放松。
「這孩子和你孩子一樣大吧,他太小了,我來給你當人質,你不是想要錢嗎?」
歹徒滿眼紅血絲,悲戚怒吼:「對!我就是要錢!」
「姐姐,救我……」
細弱蚊蠅稚嫩的聲音像只巨爪捏著我的心臟。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眨眼示意孩子不要動不要說話。
「我有錢,我給你當人質,讓我老公給你送錢來好不好。」
我不停拿出卡證明我有錢。
他眼神探究,思索片刻,一把將我拽過,把孩子推開。
溫熱的刀鋒抵到了我的脖子上,褲兜里的手機震動。
窗外有我機車的轟鳴聲。
江敘到了。
我全身冷顫,艱難地咽著唾沫,額角冷汗像瀑布一樣往下掉。
不害怕是假的,依舊笑著和他講話:「我女兒 3 歲,古靈精怪的,喜歡兔子。」
「她啊,身體不太好,但很懂事,每次都窩在我懷里叫我媽媽。」
歹徒摁住脖子的手微松:「你……你也有女兒嗎?」
我視線瞄到人群中穿常服的江敘,朝他微微點頭示意。
不知道江敘有沒有忘記我和他的暗號。
小時候玩警匪大戰,和他配合只需要一個眼神,他便懂我的意思。
耳朵里傳來清脆的鳥叫聲,我松了口氣。
「是啊,她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歹徒繃緊的神經逐漸放松,我在心里默念。
三!
二!
我手里全是汗。
一擊不中,小命難保啊。
江敘,你老婆的小命可握在你手里,你可千萬別抖啊。
一!
就在這時!
車廂里的一個婆子扒著窗戶突然尖叫起來。
「江警官,救我!!」
又是那個租戶!
艸!
姐沒酷起來!
歹徒刀猛地往后縮,整個人徹底被激怒:「你騙我!」
「你騙我!」
「我要你們給我女兒陪葬!」
他將我抵在前面,刀鋒來回摩擦我的脖子,我感到劇烈地刺痛。
我一個肘擊彎腰,空手奪白刃。
嘭!
一聲巨響。
歹徒往后栽下去。
「蘇以!」
我捂住脖子,燙手的血染紅我全身。
差點上了族譜!
14
我再次進了醫院。
脖子,手上纏滿紗布,欲哭無淚和江敘抱怨:「以后留疤,我怎麼穿婚紗嘛!」
「很丑的!」
他臉色鐵青,一把將我拽進懷里,頭埋進我的脖頸:「以后不許這麼沖動!」
「萬一來的不是我,你怎麼辦。」
「我怎麼辦!」
溫熱的眼淚浸濕我的后背。
江敘,他哭了……
我故作輕松:「喲,誰家老公眼睛尿尿了啊。」
「呀!是蘇以的老公啊。」
他眸中情緒翻滾,炙熱用力地吻著我。
這次,比以往都要猛烈。
巨大的恐懼通過唇齒相依將我淹沒在其中。
我攀著他的脖子,把他摁在病床上,瘋狂地回應。
沙啞的嗓音在唇瓣間重塑。
「江敘,我們結婚吧。」
他動作愣住,眼里欣喜轉瞬即逝,大手緊握我的肩膀,身子猛顫。
我眼淚漫出眼眶:「你說過,要養我的,此生不悔。」
「我不怕的。」
他將我圈在懷里,淺嘗輒止的吻落在我唇上:「哪有女孩子說這話。」
他單膝跪地,虔誠地凝視我:「蘇女士,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愿意!」
我手上一涼,無名指被戴上一枚鉆戒。
我不可置信望著他:「你什麼時候買的?」
他眼里全是寵溺:「準備了很多年了。」
「該你了。」
我把對戒緩緩戴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