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我知道。
警官沉默。
在警方的調解下。
加上對方那三小畜生,把我妹妹打得很嚴重。
她們也怕事情鬧大以后,影響惡劣。
這才不情愿放棄追究我打人的責任。
說是答應和解。
至于我妹妹,那個帶頭的女生說:「打就打了,你不是報警了嗎?弄死我啊?」
那個中年婦女,一副大方的樣子:「瞧你這小畜生,懶得跟你計較,那就賠我們家沁沁五萬吧,多了你們也拿不出來。」
「賠你媽!」
我罵。
中年婦女冷笑:
「老娘是可憐你們,不識好歹,看你們兩個賤種!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怪不得爹媽讓車撞死,就讓你克的!
「看什麼?你還想打我啊?來來來,沒教養的東西!瞧你這樣,嚇唬誰呢?
「一個小賤種,打就打了,你還想干嗎?
「沒完沒了的,報警又怎麼了?誰怕啊?
「來,弄死我,你敢嗎?」
……
她在我面前得意地嘲諷著,囂張得手舞足蹈。
「你會后悔的。」
我咬牙。
她輕蔑地笑:「瞧把你能的……你什麼東西!」
「草!」
我一把攥住了她的頭發,把她腦袋狠狠地撞在桌子上,抄起桌子上的文件夾照臉就抽了下去。
7
「啪!」
在抽得她捂臉號叫的時候。
我又抄起桌上的訂書機,猛地砸在了她的臉上。
她慘叫不止,胡亂地伸手,在我的手臂上抓出兩道血印。
在警察把我們拉開后。
她又撲過來要抓我的臉,我一腳把她踹得跪在地上。
她就獰惡地指著我,叫囂:「把她抓起來!快把她抓起來!槍斃!槍斃!」
「這是互毆。」警察漠然。
中年婦女大叫:「她把我打成這樣,你說是互毆,你是不是收錢了?我要投訴你們!」
看到警察眼神冰冷。
她意識到自己失言,眼神躲閃之后。
將目光轉移到我的身上,惡狠狠地沖著我威脅道:「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從警察局外面的花壇里面,撿了塊石頭。
就在我準備追上去,砸那個賤種的時候。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醫院的電話。
電話那頭,醫生無比焦急地說:「你快回來,出事了!」
聞言,我再顧不上其他,匆匆趕回醫院。
一進醫院走廊。
就看門口圍了不少人,沖著病房里指指點點。
扒開人群,病房里,班主任跟四五個老師圍在妹妹的病床前,一臉的嫌棄跟埋怨。
班主任表情陰沉,手里拿著封諒解書,用手死命地扒拉我妹妹:「讓你簽你就簽,哪那麼多事?人家家里父母鬧得兇,你爹媽都死了,誰管你啊?你能鬧得過人家嗎?」
8
這個賤種!
居然在這個時候,拿著封諒解書,讓我妹妹簽字!
妹妹剛做完手術,身上插滿管子,醫生還交代,病人的情況不穩定,需要好好休息,讓我也不要打擾她。
這幫人,這個時候都要來踐踏她的尊嚴。
班主任扒拉著她的身子,一下又一下地戳在她的鼻子上:「裝什麼死啊,趕緊簽啊!你給學校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你?」
妹妹眼神無神,望著天花板,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嘴唇翕動著,話也說不出來,眼淚不住地從眼角滑下來。
「滾開!」
我跑過去,一腳把她踹得倒在暖氣旁。旁邊五六個老師七手八腳地,罵罵咧咧,上來就打我。
他們看我一個人,又沒有父母撐腰,都沒顧忌,一臉的狠相,猙獰著臉,耳光跟拳頭趁亂掄在我身上。
我猩紅著眼,掙開他們,跑到暖氣的那邊,抄起輸液的架子,照著最前面的那個人臉上就掄了過去。
當場他就被打得捂著臉跪在了地上,我又一架子掃在他的頭上,又撲上來的兩個人,讓我照頭就劈得滿臉是血。
我紅著眼:「再過來一下試試!」
其他人見我這樣,眼神中帶著畏懼,慢慢地平復了下來,再無之前兇惡的模樣,后面那個老師還沖著我訕笑了一下。
班主任冷哼一聲,看向我妹妹,威脅道:
「我可告訴你,人家那邊家長可說了,要是因為這事,給他們的孩子留下污點,他們可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什麼家庭?人家什麼家庭?你們斗得過人家嗎?
「人一句話,就是你爹媽活著,都得給人家跪下來!
「跟人家鬧?你們有這個能耐嗎?」
我一輸液架掄過去,被她躲了過去,只打在了她的背上。她哎喲一聲,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你給我等著,你妹妹別想來上課了!我看哪個學校敢要她!」
我正要追出去的時候,身后咣當一聲,妹妹吃力地帶倒了儀器,她張著嘴,微弱地發出聲音:「我……我想死,她們不會放過我的。」
她痛苦地流著眼淚。
9
我緊緊地抱著她:「這不是你的錯。」
晚上,我守到妹妹睡著后,才回家去給她取換洗的衣服。
一推開門。
家里坐著一個人,在窗臺那邊抽煙。
看到他。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我跪在地上捂著臉:「舅舅,我差點,差點就沒有妹妹了。」
爸媽離世后。
舅舅是我們唯一的親人,在隔壁市做建筑生意,做得很大。
姥姥姥爺去得早,他是我媽一手拉扯大的。
年輕時候,他好勇斗狠,不知道氣得我媽掉了多少眼淚。
「我知道,我都知道,舅舅回來了,有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