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妹妹時。
她身上插滿管子,渾身是血地躺在醫院搶救室里。
她越是反抗,那三個霸凌她的畜生就越是侮辱毆打她,甚至用異物插入她的眼睛。
哪怕當著我的面。
傷害我妹妹的霸凌者,也只是笑嘻嘻地寫了封保證書,說:「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一定輕點打她,嘻嘻。」
她們不知道。
我在來之前買了一桶濃硫酸。
1
妹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
她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身上都是燙傷跟瘀痕,頭發跟干涸的血漬粘連在一起。
我不敢相信。
明明早上還好端端的妹妹。
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戴著氧氣罩,躺進了搶救室。
「病人她傷得很重,她的后腦遭到重創,劃開了五六公分的口子,能看見骨頭,右眼被刺入了異物,她流了好多血……」
醫生皺著眉頭:「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她傷得非常重,顱骨裂開,左手骨折,身上有許多的燙傷,很難處理。尤其是右眼被刺入的異物,很深,大約有五厘米,幾乎進入顱腔,做手術的風險很大。」
手術做了六個小時。
直到第二天凌晨,疲累的醫生才從手術室出來。
他搖頭:「手術雖然很成功,但并不能完全取出她眼球中的異物……」
望著手術室渾身插滿管子跟各種儀器的妹妹,以及那微弱跳動的心電圖。
一瞬間,我只想殺人。
我去找學校要事發時的監控,可沒想到的是。
班主任居然說監控壞了。
當著我的面,她蹺著二郎腿:「干什麼?要訛人是吧?都跟你說了,是她下樓梯的時候摔的,什麼霸凌?誰霸凌她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深吸口氣:「我妹妹被打成那樣,現在還在手術室里躺著,你說她是摔的?她怎麼能摔成那樣?」
她一抬頭斜睨我一眼:「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們家保姆,我能 24 小時圍著她轉啊?」
說著。
她就要起身向外走去:「真能給我惹麻煩。」
「你說什麼?」我一拍桌子站起來。
2
「干嗎?」她斜睨了我一眼,「趕緊的,愛去哪告去哪告!」
她不耐煩地揮手,我問她什麼意思?學校不管是嗎?
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嘲諷地看著我。
直到警官給我看了一段視頻,我才知道怎麼回事。
視頻是從霸凌我妹妹的女生手機里找到的。
今天晚自習后。
三個女生把我妹妹拖進廁所,視頻里,帶頭的那個女生,二話不說,沖著我妹妹就抽了一個嘴巴:「犯賤是不是?考第一顯得你了?裝什麼啊?」
妹妹被抽得臉頰腫起,不知所措地站在角落里。
「草!看你就不爽,真他媽的賤啊!」
說著,那個帶頭的女生,連著幾個巴掌抽下去:「不許躲,還躲是不是!」
她一腳把我妹妹踢倒在地。
另外兩個女生,一個揪著她的頭發,重重地撞在地上,另一個在用力踩她的手。
帶頭的女生一腳踢在我妹妹的頭上,一下又一下。
周圍都是嬉笑跟嘲諷的聲音:「打她,看她還敢躲!」
「我說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昨天讓你跑了,今天補上!」
「上次還敢告老師是吧?」
「啪!」
她又是一腳狠狠地踢在我妹妹的頭上,視頻里,傳來清晰的鼻梁被踢斷的骨裂聲。
「我告訴你!」那個帶頭的女聲,拎著我妹妹的頭發,「放學后,在校門口等我,乖乖等我抽你,別想跑,我知道你家在哪!」
說完。
她眼中陰狠之色一閃,從角落里撿起一塊玻璃碴,走到我妹妹面前。
「不要!我不敢了!」
我妹妹恐懼地搖著頭,央求她不要這麼做。
「草!賤貨!」
那個女生一腳把她踢翻在地,狠狠地朝著她的眼睛捅了過去。
3
妹妹在凄厲慘叫中,捂著眼慢慢倒在了地上。
那個女生踢了踢她:「裝什麼,你這麼賤,死不了!」
隨著鏡頭的一陣搖晃,視頻戛然而止。
我的手攥得指節蒼白,嘴唇止不住地發抖。
我問班主任:「你說她是自己摔的?」
班主任無所謂:「切,我哪知道你妹妹怎麼惹人家了。」
「惹你媽,合著她被打成這樣,是她的錯是嗎?」我質問。
班主任冷哼了一聲:「難說。」
我指著她:「你剛才就一直說人家有權有勢,我們兩個是孤兒,你說這三個小畜生的家長鬧得兇,讓我們別追究,你敢說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班主任看了一眼警察,嘟囔道:「那人家怎麼就不打別人?誰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情,搞不好是她先欺負的別人呢。」
她瞥了我一眼,隨后道:「你妹妹這個人吧,本來就不合群,一天天話也不說,神經。」
要不是警察攔著我。
當時,我就能給她把這張嘴給撕爛。
我在學校等了四個多小時,才見到那三個賤種。
她們毫無人性。
年紀輕輕卻如此惡毒,將我的妹妹打到重傷瀕死,眼球破碎,顱骨裂開。
鋒利的玻璃碴,她們沒有絲毫的畏懼和不安,徑直地刺進了我妹妹的眼中……
可見,這種程度的毆打對她們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見到那三個小賤種的時候,她們一臉埋怨不忿地站在角落里。
那個嚼著泡泡糖的女生,看到我進來,還沖著我挑釁地昂了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