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歪頭看他。
「他既然這麼愛我,就算沒了雙腿也會原諒本宮的吧?」
烏桑與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明明你以前救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沒等他說完,我抬起手,劍尖抵住他的脖頸。
「惡毒?那毒死我父皇的毒蠱是你給沈歸的吧?」
提到這件事,烏桑與那譴責的眼神一變,抓住劍身說道:
「姐姐,我當時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語氣愧疚,又懇求我的原諒,竟是忘了指責我的惡毒。
原來有個理由,就能獲得諒解嗎?
我微瞇了瞇雙眼,女主光環還真是令人降智。
那些彈幕瘋狂刷著。
【天啊,我不是看的虐文嗎?女主把男主的雙手砍了?!震驚我八百年啊!】
【別虐我的烏桑與啊,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個兄控而已啊,他還幫你請了大夫治手!】
【樓上的不要太雙標啊,一句不知道就能獲得原諒嗎?那可是最疼愛安安的父皇啊!】
我沒再去看彈幕,而是仔細打量了烏桑與一眼,忽地笑了。
他還以為我是心軟了,也揚起一抹笑容。
「姐姐,剛才是我說錯話了,你一向是善良溫順的。」
「只要找到醫仙青芝,義兄的斷手還能接回去,姐姐氣也消了,就……」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朝他腹部踹了一腳。
他從石凳上摔落在地,還沒剛抬起頭,我便揮劍斬去了他的頭顱。
他的腦袋骨碌骨碌滾到我腳邊,瞪大的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我則是一臉厭惡地抬腳踢去。
「若是早知道會如此,本宮絕不會救你。
」
把劍還給那個武將,我抬眸看了一眼皇宮所在的方向,冷聲道:
「回宮!」
14
闊別三月,再次回到皇宮。
我站在御書房外,久久不語。
似乎只要我不推開殿門,父皇還會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
然后抬頭看見我時,神情嚴厲又不失慈愛地說道:
「小七,你是未來的儲君,怎可日日追在一個臣子身后跑?」
「小七啊,父皇老了,你不能再胡鬧下去了,那個位子只能是你的。」
「小七……」
隱約之間,我似乎真的看見了父皇。
他就站在我面前,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明黃色龍袍。
那往日里不怒自威的臉上此刻多了一絲欣慰。
他摸著我的頭,眼中滿是慈愛與溫柔。
「父皇的小七長大了。」
我眼眶涌上熱意,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淚來。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袖。
「父皇別走……」
再努力也是徒勞,推開御書房的殿門,里面安靜到令人心悸。
我壓下情緒,學著父皇曾經教我的那樣處理政務。
15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陳歲雨雖然沒有坐穩朝堂,但在沈歸的籌謀下,還是占據了一部分勢力。
就比如此刻。
金鑾殿上,以戶部尚書為首的一眾臣子正口沫橫飛地指責我。
只因為他們擁立的新皇入了大牢。
而那把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卻坐著我。
「七公主如此大逆不道,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新皇怎麼能被打入牢獄,你這個亂臣賊子,簡直膽大包天!」
「還有你們這些自稱忠君愛國的武將,怎麼能坐視不理?!」
我倚在龍椅上,輕抬了抬手,其中一個潛龍衛就把劍橫在了戶部尚書脖頸前。
年近五十的他頓時漲紅了臉,未完的話都堵在了喉間。
「劉尚書說完了,現在該輪到本宮了吧?」
我伸手從一旁拿過一疊信件,隨便挑了一張念了起來:
「戶部尚書之子劉冀,一月前與好友酒后吹噓家財富有,堪比國庫。」
我才剛開了口,戶部尚書就急得跳腳:
「荒唐,你簡直信口雌黃!」
可那橫在他脖頸的劍只不過割破了他的一層皮,他就閉上了嘴。
「劉尚書急什麼,本宮還沒念完呢。」
「賣官謀利,欺壓富紳,五品官以下十萬兩雪花銀,五品官以上十萬兩黃金起步,就連各地的官員也要月月送上厚禮問候,從中獲利贓銀一千二百萬。」
「此事,戶部尚書可認啊?」
聞言,禮部尚書差點扯掉胡須,驃騎大將軍氣得要拔刀。
戶部尚書白了臉,身子搖搖欲墜,但還梗著脖子說道:
「清者自清,你無權過問,新皇自有論斷。」
我拍了拍手,贊了他一句忠心。
隨后讓略有猶疑的驃騎大將軍帶人查抄劉府。
見武將如此聽命于我,他慌了。
這下沒等我多說什麼,便跪在地上意圖阻止這件事:
「七……不,陛下,是老臣錯了啊。」
我卻笑了一聲:「劉尚書怎麼會錯呢,要不是你冒頭,本宮哪里知道你們這些人投靠了陳歲雨呢?」
「你是有功之臣,來人,拿下逆賊同黨!」
有不明情況的文臣還欲開口,我卻讓太監把案桌上的信件分發下去。
證據確鑿,金鑾殿只剩戶部尚書那些人的哭喊哀求聲。
隨后,在我的示意下,潛龍衛帶著禮部尚書一行人去了后宮取傳位詔書。
那被陳歲雨找破天都沒找到的傳位詔書,就藏在我母后的寢殿中。
「皇長女陳歲安,為宗室首嗣,天意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