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醒了?」
烏桑與站在床邊,語氣有些緊張不安。
我偏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彈幕不斷刷新著。
【驚呆了家人們,原來烏桑與一直要找的救命恩人就是女主!可他卻給了沈歸失憶蠱……這副感情線也這麼虐嗎?!】
【女主昏迷后,烏桑與紅了眼睛,蹲在地上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小狗,真是狠狠戳中我了,他一定很自責吧!】
【嗚嗚,女主恢復記憶后,要虐就虐男主,不要虐我的烏桑與……】
救命恩人……南疆?
我認真想了一下,當初去南疆避暑的時候,暗衛救下的溺水孩童并不少。
只有一個被人販子要烙下奴印的小男孩,是我出面買下,并安置的。
時間太久,已經記不清他的眉眼了。
但那個特殊的名字我還記得。
「星奴?」
他猛地抬頭,通紅的眼睛中滿是驚喜。
「姐姐還記得我?」
「我在南疆找了姐姐很久很久,可是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卻沒想到姐姐一直都在我身邊……」
說著,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蹲在我面前,求我原諒他。
我輕扯了一下唇角,剛想甩開他的手,卻透過窗戶看到了沈歸的身影。
難掩眼中的恨意,我靠近烏桑與,用另一只手輕撫他的臉頰,蠱惑般開口:
「想讓我原諒你,那你一會可要好好表現。」
烏桑與仰著頭看我,而我則是低下頭湊近他。
這個角度,就像是我在親吻他。
沈歸風塵仆仆地趕回家來,看到的卻是這麼一幕。
他怒聲說道:
「你們在干什麼?!」
8
我縮進烏桑與的懷里,壓低聲音說道:
「我臉上的紅斑……幫我,弟弟。
」
聽到那聲弟弟,烏桑與神情難掩激動之色。
他摟著我,低聲許諾:
「姐姐,別怕,義兄他不會發現的。」
不知他做了什麼,我只覺臉頰緊跟著刺痛了一下。
沈歸伸手把我從他懷里扯了出來。
那床側放置的銅鏡,倒映著我布滿紅斑堪稱丑陋的半張臉。
瞞天過海,沈歸他當真沒能發現。
我扯了一個謊,只說自己頭疼癥又犯了。
而烏桑與也是從一旁的藥箱里拿出幾包藥塞進他懷里。
「上門看診,五兩銀子。」
沈歸信了大半,安撫了我兩句后,便借故送烏桑與離開。
而我則是悄悄跟了上去。
此刻正是用晚飯的時候,村里連條狗都看不見。
他們站在院外的老榆樹下,低聲交談。
我屏息傾聽——
「你日日以血入藥,只會讓失憶蠱的胃口越來越大。」
「失憶蠱太過陰損,再這樣下去姐……她的頭疼癥只會越發嚴重。」
「該收手了,義兄。」
沈歸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可他的話卻無恥之極:
「她不能想起來那些事情,歲雨剛登基,朝堂上的那些老臣還需要時間收服。」
「而且,她若是想起來,又怎會再滿心滿眼地愛慕于我?」
「我和她已經錯過了很多,如今……已是再好不過了。」
「給她開一些止疼藥吧,她這幾日睡得不太安穩。」
我輕嘲地扯了下唇角,轉身回了院子。
三個月了,還沒坐穩朝堂。
爛泥扶不上墻。
9
第一次見到沈歸。
他還是一個被客棧趕出來的窮酸舉人。
我坐在馬背上,勒緊韁繩,斥責他站在路中間找死。
他道明身份向我請罪,而我則是看著他的臉愣了一下神。
隨后扔下幾個銀錠子,別扭開口:
「連個客棧都住不起,你這舉人未免也太窩囊了點。」
「罷了,這些銀兩就當本公主賞你了。」
他看著地上的銀兩,指尖攥到發白,屈膝謝恩:
「小人謝公主賞賜。」
再次見到沈歸,是在瓊林宴上。
他是人人攀交,前途不可限量的探花郎。
后來秋獵時,我的馬突然發狂。
離我最近的他出手相救。
我被他護在懷里毫發無損,而他卻摔斷了腿。
動了心以后,便一發不可收拾。
可我以為的兩情相悅,不過是水月鏡花。
他愛的從來不是七公主陳歲安。
而是我背后那一路暢通的光明大道。
短短三年,他一個窮酸探花比那世家出身的狀元郎爬得還快。
三個月前的戶部侍郎,如今的攝政王。
說到底。
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也不過是要靠女人翻身的廢物。
10
又陪沈歸演了幾日恩愛夫妻。
他白日里照常回宮上朝。
而我則是靜等一個扭轉局面的時機。
這天,回春堂的陳老大夫剛為我施完針。
他捋著胡須,還沒開口,烏桑與就忍不住問道:
「我姐姐這手怎麼樣?可還能恢復如初?」
自從那日我喊了他一聲弟弟后,烏桑與便日日登門。
沈歸忙著回京上朝為陳歲雨坐穩朝堂。
而他則是忙著與我緩和關系,還為我請來了陳老大夫治手。
陳老大夫也沒賣關子,實話實說:
「姑娘這手恢復得不錯,握拳提個東西倒是無礙。」
「只是繡花針這種精細的東西,怕還是會有些影響。」
彈幕沉寂幾日,又活躍起來。
【嗚嗚,終于更新了,預告上這集大虐啊,我先哭為敬!】
【樓上的先別哭,陳歲雨已經替你哭過了,傳聞中最忠心帝王的潛龍衛把她劫持了,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潛龍衛就是一把雙刃劍,武功高強,但卻需要秘藥控制,陳歲雨利用完那些潛龍衛便想一杯毒酒賜死,可沒想對方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