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都拒了。
直到最后焦頭爛額的沈伯父拉下臉給他打電話。
沈淮序只提了一個要求。
「只要沈家認時安這個兒媳婦,那就一切好商量,否則免談。」
沈伯父被他的態度氣得當場摔了電話。
但第二天再次打來時,卻松了口:
「行吧,反正從小就是把她當女兒養的,你要真想娶,那就娶吧。」
20
但我和沈淮序并沒有第一時間回香港舉行婚禮。
因為在我課業結束之后,查出了兩個月的身孕。
我的懷相不大好,整個孕期都在吐。
沈淮序想盡了辦法都收效甚微,為此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婚禮的事也只能一拖再拖。
港城那邊就有了很不好的傳言。
而這些傳言,也查出來和沈夫人有關。
沈淮序回了港城一趟。
我不知道他怎麼處理的,但是三個月后,港城那邊忽然傳來消息。
沈伯父和沈夫人離婚了。
而且離得挺不好看。
沈伯父還打了她三個耳光,沈夫人哭著離開沈家時,臉上的五個指頭印清晰得很。
家里上上下下的傭人都看到了,一夜間就傳遍了全港。
沈淮序回來瑞士的當晚,如常地給我熱敷按摩小腿。
我孕中期開始浮腫,以前的鞋子都穿不上了。
他有些沉默,不像往日那樣想盡辦法哄我。
我忍不住小聲問:「哥哥,你是心情不好嗎?」
「時安。」
他放下帕子,洗凈了手。
燈影下,眼睛有點紅紅地看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當初打你一耳光的事。」
我一怔,心里瞬間漫起一陣漲漲的酸意。
「哥哥,都過去了……」我試著安慰他。
但好像并沒什麼用。
「她算什麼東西,她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人動手!」
「哥哥,你別氣,真的不疼的……」
「你十歲到沈家,我管你最狠的時候也不過是罰你關禁閉,我都舍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
他眼底一片赤色,似是真的氣狠了,尾音都有些顫。
「哥哥,我都知道,你疼我,關心我,對我好,我都知道。」
我輕輕抱住他,一下一下撫著他的后背:「以后有哥哥在我身邊,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我了。」
「我當初做事確實很任性,挨一巴掌也不算什麼……」
「你可以隨便任性,安安,在我身邊,怎麼任性妄為,都可以。」
「好,那你將來可不能嫌我。」
「當然不會。」
沈淮序輕輕抱住我,又摸了摸我高隆的小腹:「女兒這幾天乖不乖,有沒有鬧你?」
孩子還沒有出生,但一心想做女兒奴的沈淮序,認定是個女兒。
「很乖的,一點都沒鬧我。」
「很像你。」
「我的女兒嘛, 肯定最像我了。」
21
可是寶寶生下來,五官漸漸長開口, 見過她的人都會驚嘆于她和沈淮序太過肖似!
要不是眉毛和小嘴像我,簡直就和沈淮序一模一樣。
沈伯父在視頻里見過寶寶之后,就愛得不行, 整日念叨著催我們趕緊回港城來。
要不是他老人家如今身子不大好,禁不住長途飛行,怕是早就親自飛來瑞士了。
因為我孕期身子就不大好,生產完后, 沈淮序讓我休整了整整三個月。
直到醫生親自向他打包票, 我的身體已經十分健康。
沈淮序才開始準備帶我們母女回港城的事。
沈淮序自己往返于港城和瑞士之間, 很少招搖的動用私人飛機。
但這次帶我們回去,卻大張旗鼓,很是一副昭告天下的陣仗。
飛機上,寶寶睡著了。
沈淮序忽然對我說了一句:「去年, 周子彥和遙遙結婚了。」
我「哦」了一聲,頭都沒抬。
「半年前他們又協議離婚了。」
我這才訝然抬起頭:「怎麼會這樣?」
沈淮序握住我的手, 把玩了好一會兒,才道:「還能怎麼樣, 他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不免失笑:「怎麼聞到了醋味兒。」
沈淮序抱住我放在膝上:「我們辦完婚禮, 還回瑞士吧, 省得香港這邊總有人惦記著你,膈應人。」
我仰臉親親他, 乖巧地哄:「我都聽哥哥的。」
22
婚禮前夕,我帶著女兒出去購物時。
不期然遇上了周子彥。
「時安, 你現在……」
他仔細打量我,眼底是掩不住的贊嘆:「你現在比之前還要漂亮。」
「多謝。」
我抿嘴笑,將磨牙餅干遞給推車里的寶寶。
她沖我咧嘴笑,別提有多可愛。
周子彥看著她, 卻有些說不出的失神。
「安安,她很像你,很可愛,很漂亮。」
做母親的,最喜歡聽到旁人夸獎自己的崽。
我自然也不例外。
寶寶生下來就白嫩可愛,長開后更是粉雕玉琢。
夸獎的話我聽了一萬句都不止, 但總也不膩。
忍不住彎腰親了親她的小臉,笑得一臉甜蜜:「是嗎, 但我還是覺得她更像我家先生。」
「我覺得像你……」
周子彥聲音里一片苦澀。
「安安, 他……對你好嗎?」
我笑意越發璀璨:「周先生,這一點, 應該不難看出來吧。」
確實,婚姻的幸福或者不幸,會直觀地反映在女人的臉上。
幸福的婚姻,比最貴的醫美都有用。
「我先生來接我們了, 周先生再見。
」
我對他擺擺手, 推著女兒向不遠處的車子而去。
沈淮序走下車,大步向我們走來。
「老公!」我笑著對他招手,停了腳步。
他走到我面前,接過推車, 另一手攬住了我的腰。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毫不避諱地低頭輕吻了我。
我們的女兒在小車里咿咿呀呀地揮著小手。
這曾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幸福。
如今,已然真切地握在我的手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