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言更似被淚砸到,眼里閃過掙扎,但最后還是堅定地抱起了我。
他輕輕地將我的身子攏在懷里,這次我終于放松下來,暈倒在他的懷里。
而站在遠方的陶嶼澈,擰著眉看向時景言。
13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手被賀陽握著,我輕輕一動,他便感覺到了:「你醒了?」
我有些驚奇于賀陽居然會放下公司的事情趕來救我,但很快我就淡了心思。
對于賀陽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他估計只是覺得沒有面子吧。
屋子里很暗,即使這樣,我還是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時景言。
太好了,這把賭對了。
時景言本沒有出現在這里等我醒的理由,唯一能說服的是他放不下我。
他的行為太出格了。
我加了一把火。
我撲進賀陽的懷里,終于委屈地哭了出聲:「我好害怕,他們我都不認識,為什麼要綁架我。」
淚眼朦朧中,我看到了時景言僵了身子,一聲不響地出門了。
一個女人只有在自己信任的男人面前卸下心防,流露出委屈脆弱的姿態。
很明顯,賀陽才是我在乎的那個人。
而他不是。
因為是在公司樓下發生的事情,所以不免有人走漏風聲,議論紛紛。
我蒼白著臉給賀陽打電話,帶著哭腔:「可不可以別追究這件事情了,我想讓生活正常一點」
是我不愿意揪出蘇語棠嗎?
不是,是我要把這個定時炸彈再埋深一點。
我要讓炸彈爆炸的時候,再猛烈一點。
14
蘇語棠眼神里的驚惶肉眼可見地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容光煥發。
剛開始我不明白,后來在公司樓下,我看見她喜滋滋地上了時景言的車。
我將那個四個 8 的車牌號快盯出窟窿了。
這不可能啊,時景言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接受蘇語棠呢。
難道我陰差陽錯地成了他倆之間的催化劑嗎?
長久以來支撐我的自信心第一次跌到谷底。
我失魂落魄,但卻連一點頹勢也不能夠露出。
人生之于我,從來都不是簡單模式。
對于時景言的失控,讓我目前必須死死地抓緊賀陽,
但是更糟糕的是,賀陽的新公司越來越忙,好幾次去公司找他,他也只是匆匆忙忙地陪我一會,又去干別的事情了。
好像陷入了死局一般無解。
我死死地咬唇。
試圖在如同蜘蛛絲的復雜局勢中抽出一點線索。
我想起在賀陽辦公室外聽到的他隨口一句讓秘書給他訂兩張海城的機票。
那天,我抱著電腦查到深夜。
翻遍了時景集團目前所有的項目規劃。
終于找到一點線索。
賀氏集團和時景集團在海城有一個新的旅游項目要打造。
日期不定,但萬一呢,萬一和賀陽去海城的就是時景言,那麼我是不是還有和他再見一面的機會。
可是,該用什麼理由去追到海城去呢,我翻看了各大品牌的新品發布地點,
又問了相熟的 pr,打探出來有某一線品牌近期在海城會有活動。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的視頻定位和所有的宣傳,全部朝那個品牌理念靠攏。
終于如愿接到品牌的商務,飛往海城。
與此同行的還有蘇語棠。
作為行業里的頭部博主,她能接到也不奇怪。
上飛機之前,蘇語棠一直在給時景言打電話。
鍥而不舍。
打了五六個時景言才接。
離得很近,我能聽到時景言冷淡的聲音傳來。
「景言哥哥,我三點到海城的飛機,你可不可以來接我啊?」蘇語棠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依舊甜甜蜜蜜地問他。
「我沒有時間,你打給齊特助。」時景言言簡意賅,仿佛下一秒就要掛斷電話。
「拜托,我又不是追著你找你玩的,公司給我們安排了品牌活動,就在海城呢。」蘇語棠嘟囔。
「我們?」
「嗯,我和顧云初。」蘇語棠眼里閃過一絲懊惱,但還是如實說道。
「知道了。」那天冷冷撂下三個字,切斷了對話。
直到下了機場,看到時景言的車,我的心才開始狂跳起來。
隱約猜到有一種可能。
而蘇語棠已然驚喜異常。
我順勢道:「我就先去酒店了,不打擾你們了。」
然后就拖著箱子,一步一步,慢慢地從時景言的車前走過。
因為坐飛機,我只畫了淡妝,且因為最近心力交瘁,又瘦了不少。
行走間頗有一種區別于往日的疏離之感。
透過車窗,我能感覺到時景言的眼神追逐著我。
一步,兩步,三步。第四步我還未邁出,有人自我身后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里簡直是狂喜異常。
令我忍不住心頭微顫。
我嗓音也微顫:「時先生,有什麼事嗎?」
「上車。」他微擰著眉,盯著我的臉。
「不用了,就不打擾你和蘇小姐了,我打個車就好。」我倔強地抿唇,使了些力道想要掙開他,反而被抓得更緊。
「這兒很難打車。」他的眼神緊鎖我,仿佛想透過我的眼睛望到我的心里在想什麼。
意料之中,蘇語棠未在車內。
應該是被齊特助先接走了。
一上車,我就側著臉,微闔著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