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語棠神色都扭曲了,卻不能拿我怎麼樣。
后來,我在咖啡館找到了小何,和她聊了很久。
12
蘇語棠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我面上不顯,背地里買了一把小刀藏在小包里。
蘇語棠的家庭很早之前我都了解過了,雖不如時景言之流家世顯赫。
也斷不是我們這種平臺老百姓。
據說她舅舅好像還是某一任公安局局長。
小何私底下和我越來越熟。
有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拍一個視頻到下午。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陰沉了下來,黑云壓城,看樣子馬上要下雨了。
電話聲急促地響起,小何的聲音帶著驚懼:「云初,剛才我聽見蘇語棠打電話,說什麼多叫幾個人,又給電話那邊說咱們公司的地點,你自己小心點啊。」
「好,你記得把通話記錄刪掉,別讓蘇語棠看見了。」我提醒她之后,她匆匆忙忙地掛斷電話。
我心臟劇烈跳動,身體從本能的恐懼到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欣喜。
我站在原地思忖了幾秒,也將手里的通訊記錄刪掉了。
拿著準備好的小刀塞進了我靴子里。
這才一個人出公司門。
因著公司占地面積很大,所以地址選在開發園區。
本來人就不多,這會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且天氣極差,除了大廳昏昏欲睡的保安,沒有什麼人。
蘇語棠選的時間很好,賀陽前天才飛去出差。
手機電量本就不多了,我斟酌了一下,編好求救的信息。
這才緩緩地踏出電梯。
公司門口往右拐,有一個監控盲點。
我早就從樓上看見那里停了一輛連車牌都沒有的黑色車子。
我的手在兜里將求救信息發過去,就關了機。
說不害怕是假的。
我又刻意過去和保安大叔打招呼,心想能拖延點時間就拖延點時間,一旦上了那輛車,形勢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我私下練過多年的防身術,這才會有這麼大膽的想法。
那個車里據我觀察,只有一個司機,許是害怕太多人在公司門口引起注意。
做完這一切。
我才出了公司門,右拐的那一刻有人迅速地從車上下來,扭著我的胳膊將我往車里扯。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我還是本能地發出尖叫,然后拼命掙扎拳打腳踢。
我被綁上了車,我失算了,車里還有一個男人。
那人迅速地用繩子捆住我的手腳。
幸運的是,他們沒把我的戰斗力放在眼里。
我不動聲色地扭著身子,捆住的雙手保持在能隨時抽出匕首的角度。
「你們是什麼人。」我驚懼不已。
「這也不用知道,我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那男人惡狠狠地回我。
車子盡往偏僻的、沒有監控的地方走去。
身旁的那個男人已經掏出了乙醚手帕,我咬牙,要是被他捂暈就差點完蛋了。
我抽出靴子的匕首,不動聲色地割繩子。
驚懼如同烏云籠罩頭頂,外面又響起了轟鳴的雷聲。
再他即將乙醚毛巾附上我嘴巴的那一秒。
我割斷了繩子,偏頭一躲。
那男人很快發現,兩手朝我拼命掐來。
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抵住他的手,又一腳踢到他的肋骨,他吃痛地彎了一下腰。
就是這刻,那個手帕被我拾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捂在了他的口鼻上。
他暈了。
我用匕首抵住前面司機的脖子:「停車。」
車子停了下來,我用腳抵開車門,確保可以隨時逃脫。
手上抵住他脖子的匕首一刻也未松懈。
「是蘇語棠指使你的嗎?」他驚恐點頭。
我又用力抵了抵匕首:「給她打電話,說人數不夠,讓她再叫點人,就來這個地點。」
那位大哥驚恐:「啊?」
「啊什麼啊?多余的人的錢算我賬上,給你們算一天一百。」
時景言到的時候,我已經被那個司機扇了兩巴掌了。
周圍聚滿了叫來的人,他的氣勢不再是剛才那個在我匕首下怯怯懦懦的縮頭烏龜。
巨大的轟鳴聲自我的耳邊傳來,震得我腦袋嗡嗡作響。
口腔里蔓延出腥甜的鐵銹味。
我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不讓那些人碰到我的身體。
大雨傾盆,混沌的雨勢里。
時景言出現的那一秒,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腳步急促地大踏步而來,身后還跟著陶嶼澈還有一大幫子人。
周圍的人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倉皇逃竄。
我的臉色肯定很難堪,我將自己團成一團,不想讓時景言看見我的臉。
時景言一言不發地蹲在我的旁邊,嗓音很干澀地叫我:「云初,是我。」
我發出小獸般的哀鳴聲。
這聲音像是打開了時景言的某個開關。
他像是終于無法自控,朝我的方向伸出了手。
有力的雙手環住了我。
我整個人被他抱在懷里。
我像是陷入某種驚懼,不可自抑地掙扎。
他的身子僵硬了片刻,顫著手掌撫上我的頭發,一下一下地低聲安撫我:「別怕,別怕,現在沒事了」
我這才抬眸輕望他,眸子里蓄滿了水光,這一刻,真心實意的恐懼和后怕泛上心頭,那一滴淚在我眨眼的瞬間滾落而下。